那時他們都滿懷壯志,恨不得一夜之間就長大成人,在大時代的làngcháo中一展身手!
可惜歲月不饒人!
侯昌言知道林良生挺瞧不起自己的,這些年來他為了往上爬什麼事兒都做過。毫無背景的他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早就把這名利場看得通透,他有沒有伸過手?伸了,在滄làng這地方,你要是不伸手你就是異端,別人不會帶你玩。
古往今來哪個官是自己把事qínggān完的?沒有人抬著你,官轎是走不動的。
林良生就是守著原則不肯放鬆的人,所以他這個組織部部長有時候甚至會被底下的人架空!
見林良生主動找自己,侯昌言問道:“良生,有什麼事嗎?”
林良生說:“最近市委很忙啊。”
侯昌言笑了:“你是來跟我討年假的嗎?我們這些當頭兒的可沒法提前放假,年前還要再開個大會。”
林良生搖搖頭,他看著侯昌言說:“你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多投資商湧向我們滄làng嗎?”
侯昌言一怔,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一直沒找到答案。
他問林良生:“你知道原因?”
林良生說:“我知道,”他頓了頓,“因為一個人。”
侯昌言心頭一跳,在心裡搜索著相關人選,篩選到最後他已經把目標鎖定了:“鄭馳樂?”
林良生點頭。
雖然很多年沒坐下來好好聊過,侯昌言跟林良生之前卻還是有著極大的默契:“我明白你來找我的目的了。”
林良生看向侯昌言。
侯昌言說:“你是想我把他調上來吧?小鄭在地方上就能有這樣的影響,要是來了市委那對整個滄làng來說都有好處。但有個問題很難解決,小鄭才來這邊一年!而且他才二十三四歲,擺到重要位置上會讓人盯著不放,擺到不重要的位置上?那還不如當個有實權在手的縣委書記!”
林良生一聽侯昌言的話就知道侯昌言其實也考慮過這件事。
這些問題林良生也並不是沒思考過,他甚至還想到貿然讓鄭馳樂跳上來可能會對鄭馳樂造成極大的壓力,但林良生多跟鄭馳樂jiāo談一次,就對鄭馳樂多一份了解。鄭馳樂的底子比他想像中還要紮實,無論是搞理論還是搞實踐,他都比如今市委里的大部分人要qiáng!
而且鄭馳樂的心志跟手段都非常成熟,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即使直接讓他當上市委書記他都不會露怯。
好鋼用在刀刃上,像鄭馳樂這樣的人就該擺在最需要他的位置上。
林良生對侯昌言說:“昌言,要知道這年頭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敢破例提拔他,你一直等待的突破也許很快就會到來!”
侯昌言訝異地看著林良生,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能說:“你好像很看好他。”
林良生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他抬起頭說:“我覺得他很像景照。”
徐景照,他們三個人共同的好友,也是他們一致認為可以走得比他們更遠的人。可惜徐景照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只留下一個女兒。
侯昌言聞言也是一頓,接著他說道:“這件事我得再好好想想。”
林良生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這天晚上,huáng毅呆在一家高等會所里喝酒。會所包廂里的燈光亮得跟白天似的,huáng毅坐在沙發上yīn沉著臉聽著電話另一端的人匯報qíng況。
聽到huáng韜將雋水防線搞成了鐵板一塊,huáng毅冷聲罵道:“一群飯桶,連那麼個廢物都搞不定!他有能耐?他有能耐能鬧那麼多笑話?肯定是那些傢伙想借那個廢物來跟我對抗,連徐觀鶴都過去了,做得可真夠明顯的!你們盯緊點,那個廢物不可能真正安分下來,好好找找肯定能找著突破口——唔!”身體被人突襲,huáng毅不得不掛斷了電話,他惱火地罵道,“劉啟宇,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劉啟宇壓在他身上,腦袋埋進他頸窩裡猛親一通,口裡不要錢一樣說著花言巧語:“想到你身體的滋味,我真的快活到不想活了。”說著他沒管huáng毅的惱怒,抓起huáng毅就往裡一挺,“寶貝兒,你真棒,哪兒都找不到你這麼yíndàng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