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最開始那些誇誇而談的東西之外,對方說的都是實話。
東瀛的科研確實搞得比華國要好,東瀛的科學家也確實拿下了不少諾貝爾獎。
相比之下,華國在科研方面拿下的成就可以說少之又少。
等台上的東瀛人講完之後,台下一片寂靜。
這樣的演說顯然觸及了在場很多人的底線,哪怕在一邊的領導拼命示意其他人鼓掌,也沒有任何人有動作。
這些話傷了他們的心!
鄭馳樂站在中間的過道上遙遙地看著台上坐著的三個人。
對視片刻,他第一個鼓起掌來。
突兀的掌聲打破了會場的死寂,眾人的目光馬上就集中在鄭馳樂身上。
被勒令不許再說話的焦海見鄭馳樂出現在會場,並且還給東瀛人那狗屁一樣的講話鼓掌,臉都漲紅了。
他咬牙瞪了鄭馳樂一眼,最終還是恨恨地扭回頭去,再也沒說話。
鄭馳樂用東瀛話跟負責演說的對方對話:“你的講話很jīng彩,說的qíng況也很讓人深思。雖然有很多跟實際不怎麼相符的東西,但還是很不錯。你用你們先進的經驗給我們指出了華國現在的不足,對於科研團隊的組建、現代化實驗室的建設,我們將來肯定會組織考察團去東瀛、去美國、去歐洲進行學習,希望將來你們仍然能不吝賜教。”
鄭馳樂語氣謙遜,背脊挺直,目光也直直地跟對方對視。
被他用這麼一番話堵了回來,發言的東瀛人一下子像是找不到話了。他身邊那位身材頎長的男人開了口:“這位是……”
滄làng市立醫院的院長張思航見鄭馳樂來了,表qíng跟韓靜見到他時也差不多:就跟看到救星一樣!
張思航的老臉笑出了一朵花,搬出鄭馳樂能跟醫院這邊搭上邊的職務:“這位是掛在我們醫院的鄭馳樂鄭專家。”
對方掃視著鄭馳樂:“這位鄭專家還真是年輕。”
張思航暗道:要是你知道這位年輕過頭的專家還兼著縣委書記的職位,豈不是更不敢相信!
而且侯昌言那邊已經露了口風,開chūn鄭馳樂可能要更進一步了!
見過這麼年輕還升得這麼快的麼?
要是換了別人,張思航可能就會覺得是純粹靠家裡幫扶,可張思航跟鄭馳樂接觸的次數很多,比誰都了解這年輕人的能耐。
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啊!
張思航莫名地把腰杆挺了挺,跟鄭馳樂站到一塊,語氣變得跟誇耀自家孩子似的:“鄭專家學醫早,他十六歲不到就拿到了行醫資格證,而且那時候就已經跟過不少救援任務,臨chuáng經驗非常豐富。”
鄭馳樂聽到張思航獻寶似的話,也樂了。他走到發言席前跟對方三人一一握手,然後拿起其中一個麥克風:“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有三位來自東瀛的同行願意跟我們共享他們的智慧和經驗,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縮起來了?拿出你們平時纏著省會那群老傢伙的勁頭來!”
被他這麼一鼓動,其他人你瞧我我瞧你,發現對方都像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沒點jīng神,頓時都伸手重重拍了對方一下。
沉寂的會場慢慢活絡起來。
鄭馳樂微笑轉過頭,對那三位東瀛人說道:“對不起,他們以前都沒什麼機會搞這種國際xing的jiāo流,把握得不太好。以後我們會多組織一下這類講座跟研討會,如今各方面發展的大趨勢是什麼都國際化,不好好適應可不行。”他頓了頓,笑了起來,“我擅自加了個互動環節,你們不會介意吧?”
聽著鄭馳樂流利的東瀛話,三個東瀛人對視一眼,由身材頎長的那位開了口:“當然不會介意。”他朝鄭馳樂自我介紹,“我叫柴宮悠人。”
鄭馳樂說:“柴宮先生你好,這些傢伙平時挺活躍的,等一下可能也會問些比較難的問題,柴宮先生要是不想回答的話可以跳過。”
柴宮悠人看著他笑了笑。
鄭馳樂這話是在給他挖陷阱,要是他拒絕回答的問題太多,那就表明他被難住的次數很多!
這個傢伙不簡單!
柴宮悠人笑意不改,心裡卻警惕起來。
他們這次過來並不是為了找這些人的茬,也不是巴巴地來給華國送錢,他們是想跟阿爾菲·愛德華搭上線。聽說阿爾菲·愛德華決定接受華國人的治療之後,他們覺得這事大有可為!
華國人的醫術再怎麼好,都不可能比得過東瀛。就算是所謂的中醫,他們的傳承也是斷代的,中間好大一段都被掐掉了,就連流傳下來的醫書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殘卷,很多理論書籍都得從東瀛那邊翻譯過來!
這樣的華國,能比得過東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