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從那時候到現在應該快有小一百年了。他一直記得,沒有忘記。
我……也要讓他記一百年,甚至更久嗎?
雖然作為一個女人,這樣想還是挺爽的,但我有什麼資格,讓他承受得而又失的落寞?
所以,還是別說了吧。
我沉默下去,李懟懟也沒有再言語,過了一會兒,他握緊我手腕的手慢慢鬆開,眼睛又重新閉上。我從他掌中將手抽回,這一次,我幫他把眼鏡摘掉的時候,他再沒有任何動作。
過了一會兒,李懟懟的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
他的呼吸是涼的,來自身體之中的涼意,讓我在黑暗中也覺幾分冰冷。
忽然之間,不知是處於什麼心態,我忽然有些在意這一絲涼意,我彎下腰,就著他在我懷裡睡著的姿勢,蜻蜓點水一般的,我用唇觸碰了一下他的唇,仿佛能將我的溫度,暈染給他些許。
反正只在今夜,天知地知我知,連他也不知。
與他薄涼的唇相接片刻,我陡然回神。
猛地坐直身子,然後看著李懟懟,發呆。
我在做什麼?強吻醉漢?
我呆愣在屋內,看著李懟懟的睡顏,聽著室內的鐘走著滴答聲,許久許久,沒有任何動作。
他不知道吧,應該不知道吧,不然早就該跳起來了。
我如此安慰著自己,直到雙腿徹底僵掉,關節傳來絲絲疼痛,我意識到我的身體不允許我這樣抱著李懟懟在地上坐一晚,於是我推了推李懟懟。
他哼哼了兩聲,我心情複雜的看著他,但對於自己剛才那個情不自禁的舉動,卻是放下心了。
“李懟懟,你去棺材裡面睡。”我開口叫他,他依舊只是哼哼,我嘆了口氣,“為什麼要喝這麼多……”
我先將李懟懟的腦袋推到地上,然後努力撐起身子,自己站起來後,腿上傳來蟻噬一樣的麻痹感,過了一會兒,疼痛消失,我才將李懟懟半拖半扛的從門口拉到了他房間裡,但無論如何是沒辦法把他扔進棺材了,於是我給他墊了張毛毯在地上,把他推上去,用毛毯一裹,如同木乃伊一樣包著他。
也算是另一種棺材的形勢吧。
我看李懟懟睡得很香,未免自己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我立即邁步離開。
出了李懟懟的房間,我透了口氣,打算把今天晚上的事拋之腦後,反正誰也沒看到……
“我看到了哦。”
恍惚間,一道聲音宛如幽靈一樣從我背後冒出,我頓時驚了一跳,但當我一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卻又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