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驚訝之餘轉頭一看，這段時間沒見的魔尊正站在他的身後。
那張精美的臉已經回歸平靜，只是眼底深處藏著幾絲不甘的哀愁。
好像憔悴了很多，凌月不敢多看，怕魔尊一生氣又是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他。
他跑到魔尊身邊，直接問出來，「魔尊，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和我有關？求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就是這麼求人的嗎？」魔尊淡淡道，「毫無誠意。」
凌月一愣，不知誠意二字從何而來，畢竟他什麼都沒有，這一點魔尊比他更清楚。
而且，魔尊肯定對金錢不感興趣，那對方所謂的誠意指的是什麼？
別說凌月不知道，就連魔尊自己也不知道。
停滯的空氣仿佛有了實體，變成了一堵透明的牆，橫亘在二人中間。
他們能看見對方的表情，能聽見對方說的話，可他們誰都不敢伸手觸碰。
「要不……我給你，跪下嗑一個？」
凌月思索片刻，實在想不明白那個誠意是什麼誠意，他現在能付出的東西也就那麼多，嗑一個，總比死一下好。
魔尊眼皮跳了跳，凌月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這性格還是如以往那般難纏。
「哼。」
「哎？」
好像不生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哼字一出來，凌月的第一反應是魔尊不生氣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覺得，好神奇。
「魔尊……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凌月聲音放輕了說。
凌月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魔尊心肝兒都在發顫，他突然很害怕凌月靠近，他怕凌月會看見那個已經被埋藏的凌御。
他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他。
那個名字很美好，不應該被封印，更不應該被遺忘。
魔尊再開口時，聲音低啞，「你真的想知道嗎？」
凌月看著魔尊，「可那是關於我的不是嗎？魔尊，我應該知道，對不對？」
凌月的聲音像帶著一種蠱惑性質，魔尊覺得自己被下蠱了。
這一刻，他想把他們之間所有事情都告訴凌月，從他們認識開始說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分離，全部，原原本本告訴凌月。
可太過悠長，太過讓人不舍，又讓他覺得凌月憑什麼不費吹飛之力就知道了一切。
因為他總是狠不下心去真的恨凌月嗎？
是，魔尊自己承認，他狠不下心恨凌月。
無論對方做了什麼，哪怕是曾經，對方用劍指著他，讓他魔界退兵，他也二話不說，退兵十里，
凌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成了那個會影響他心緒的人，而他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雖然很多時候，他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