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將人輕輕放在床上,兩條胳膊撐在凌月身側,他靠近,眼裡帶著數不盡的親昵和纏綿,月光從窗戶透進來,灑進來,屋裡亮堂堂的,好久沒見過這麼明亮的月亮,竟能讓他們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凌御?」凌月往後靠,「怎麼了?」
「我也愛你,」凌御湊近,「喜歡你,喜歡了你很久,我是想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對我而言和旁人對我而言都不一樣,我知道你是神,所以我想靠近,又害怕靠近,凌月,我從未在面對一個人時,可以完全擯棄自己的理智,只有在見到你的時候,別的東西在我心裡都成了虛影,我想永遠待在你身邊,可以嗎?」
凌月能看見對方發紅的耳尖,更能看清對方眼中似波紋盪開的漣漪,他看到了凌御的認真,想尋求一個關於未來的答案。
大抵是不安。
也是千百年來,願望突然成真,總覺得身處一個奇妙的世界中,那好像是一個夢境,如同尋荒一樣,入目皆是幻影。
他無比的理解,越理解越心疼,越清醒越痛苦。
這千百年時光所換來的若只是短短三年,凌御是否會後悔,沒早點把藏在心裡的愛意說出來,無數次的低眸隱藏了眼裡的愛,可他自己心裡清楚,那怎麼能真的隱藏,換成任何一個通曉情愛的人,恐怕早就被那些眼神震撼。
「好。」凌月堅定道,「好,一直,永遠,我願意。」
「我更願意,」凌御身體放鬆,總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下來,「凌月……我可以,親你嗎?」
凌月笑了,他笑著吻上去,剩下的一點一滴,都如同月光溫柔。
——
深夜,一條幽靜的小巷內時不時傳出貓的慘叫聲,悽厲尖銳,不絕於耳。
這條巷子已經荒廢數年,周邊的房屋空無一人,幽冷至極。
從外面看,這一片荒蕪人煙,陰冷得厲害,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所以,這一片就成了很多流浪動物的聚集地。
大多數是野貓和野狗。
據說這裡以前連帶著周邊準備開發建一座學校,不知道什麼原因,住在這裡的搬遷之後這個項目卻一直沒有動工,這片地方就一直荒廢了下來。
所以,如果在深夜,這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是令人感到驚悚害怕,還是覺得小姑娘迷了路誤闖進來?
好在,凌月他們不會認為王琪玉迷路。
雜草外,陰風陣陣,三個男人並排而立,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凌月深深嘆氣,「沒想到王琪玉竟然找了這麼個地方。」
銀還生為精怪,也參加過三界大戰,對於生死他完全有權利說自己對這兩個字已經司空見慣,可戰爭和單方面的虐殺不一樣,戰爭尚且有各類原因,而單方面的虐殺無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