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稻穀沙沙、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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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房以後,江玉珣立刻把絲帕洗了個乾乾淨淨,並小心晾曬平整。
應長川並沒有說要把它賜給自己。
在這個時代,天子的隨身之物,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不經允許就將其占為己有,往大了說可是要獲罪的。
晾乾後江玉珣便決定將它還給應長川。
——哪怕天子當場丟掉,身為臣子自己的禮數也得做到位。
然而天公不作美,應長川這幾日格外忙碌,辦公的書房裡從沒斷過人。
江玉珣等了許久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蘭澤郡太守喬育達匯報完政事後從屋內退了出來。
見狀,在屋外等了半天的江玉珣立刻上前,同時麻煩太監進去通報。
片刻過後,桑公公的聲音響了起來:「宣尚書令江玉珣覲見——」
說話間,守在此處的內侍官緩緩上前推開大門,江玉珣立刻拿著絲帕走進屋內。
他原本打算說了正事就走,一秒鐘也不多耽擱。
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一站定江玉珣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莊大人?」
臥槽,屋裡怎麼還有一個人?
桑公公適時笑道:「莊大人是與蘭澤郡太守一道來的。」
說話間,莊岳已經轉過了身。
並略為狐疑地將目光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
江玉珣瞬間被定在原地。
現在轉身走還來得及嗎?
見江玉珣進來後便不說話,莊岳第一個疑惑起來:「賢侄基今日怎麼如此安靜?」
聞言,應長川也放下奏報,隨他一道看向此處。
……來都來了,手上連封奏報都沒拿的江玉珣,只得迅速硬著頭皮上前,按照原計劃行事。
他猶豫了一下,用雙手將疊好的絲帕捧了起來,遞至御前:「陛下,臣已經將絲帕洗好、晾乾。」
絲帕?
見此情形,莊岳不由疑惑起來。
明黃色的絲帕只有皇帝一人能用,他自然認得。
可是陛下什麼時候賜絲帕給阿珣了?
天子幾乎從不賞賜東西給朝臣的。
尋常人得到這絲帕,定然時刻帶在身邊向同僚炫耀,哪裡會像江玉珣一樣還回去?
「愛卿收著便是。」應長川淡淡道。
果不其然,他並沒有要江玉珣用過的絲帕。
禮數已經做到位的江玉珣不由鬆了一口氣:「是,陛下。」
他起身行禮,「謝陛下恩典,那臣就先告退了。」說完便立刻轉身準備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