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只記載了戰爭何時開始何時結束,並沒有講述這些細節。
應長川一邊緩緩策馬向前,一邊繼續說:「遇到這樣的情況,須用銀刃剜下皮肉才可脫掉鐵甲。直接卸甲,只會撕裂更多皮肉。」
江玉珣:……?
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江玉珣雖然沒有去過折柔,但是現代的他好歹是看過天氣預報的。
若應長川說的這一切,是發生在冬天的話還好。
可是那場戰爭明明爆發於春季……
想到這裡,江玉珣本能地想要質疑應長川。
但還未開口……他便記起自己上一回大膽質疑應長川夜裡取敵人首級的記載,結果被他舊日部下們狠狠打臉的事。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這樣啊……」江玉珣喃喃點頭。
若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大周所處的時代正處於一個小冰河期的末尾,冷一點或許也正常?
況且身為皇帝,應長川沒事騙自己這個做什麼。
他總不可能無聊到這種程度。
聽完應長川所說的話,江玉珣不由沉沉點頭:「軍中將士向來辛苦,絕對不能虧待他們。」
說著說著,他的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
下一息,應長川忽然拽了拽韁繩停在了半道。
「陛下?」見狀,江玉珣不由疑惑地轉身向應長川看去。
寒風吹過面頰,他下意識眨了眨眼。
應長川停頓片刻,忽然移開視線:「孤說的話,愛卿都信嗎?」
「自然,」江玉珣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陛下總不能騙臣這些吧?」
灰白風雪中,那雙眼瞳顯得尤為黑亮,乾淨得不摻任何雜質。
這一眼似乎直接看入應長川的了心底。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片雪花輕輕落在了濃長如扇的眼睫之上。
寒風自耳邊呼嘯而過。
應長川輕輕地笑了一下,再次輕拽馬韁向前而去。
他的動作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江玉珣卻不知怎的,從眼前人的身上看出了一分罕見的心虛來……
……奇怪,應長川這一次為什麼不回答「自然」?
看著前方那道玄色的背影。
江玉珣的心間忽然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他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韁繩。
等一等,應長川不會真的這麼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