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剛才的話題有些怪怪的。
「君臣有別」這個原則再清晰不過。
身為皇帝的應長川怎麼會和大臣單純閒聊?
我雖然是他的秘書,但半點也不懂軍事。
他剛才為什麼不去找鎮北將軍談論練兵之事,而是同我說那麼多話?
應長川似乎也不是走平易近人路線的皇帝吧……
眼見著鎮北軍大營越來越近,江玉珣的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
處於走神狀態的他不小心一腳踢到了碎石之上。
「嘶……」江玉珣不由踉蹌了一下,方才穩住身形。
他這邊動靜頗大,應長川終於轉身疑惑道:「愛卿這是怎麼了?」
江玉珣有些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末了極其坦然地說:「臣在想……陛下今日同臣說這麼多話是為了什麼?」
菸灰色的眼眸中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應長川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略微壓低了聲音反問道:「愛卿覺得孤為何要說這麼多?」
江玉珣不由仔細思考起來。
他大腦迅速轉動,並第一個排除了應長川單純想找自己聊天這個選項。
開玩笑,他可是皇帝。
江玉珣忍不住用手抵著下巴,試探性抬眸問:「……陛下這個時候來找臣,難不成有什麼秘密任務? 」
秘密任務?
應長川不由輕輕地蹙了蹙眉:「什麼任務?」
江玉珣冥思苦想、絞盡腦汁:「比如竊取折柔機密、情報之類的……不然陛下為何與臣談論折柔。」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江玉珣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也逐漸變得微弱。
果然,應長川隨即挑了挑眉問他:「愛卿能竊來折柔的機密?」
「回陛下,臣不能。」
江玉珣不由咬了咬牙。
雖然我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你也不要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吧……
見應長川還不肯直接說出他的目的,江玉珣終於選擇放棄:「恕臣愚鈍,實在想不出來。」
江玉珣從沒像現在一樣恨自己是個榆木腦袋。
若是精通為官之道的莊岳在這裡,定然能將聖意分析得頭頭是道。
哪裡還會像自己一樣猜來猜去?
實在搞不懂應長川真實意圖的他,下意識喃喃自語道:「陛下總不能真是來找臣聊天的吧。」
應長川:「……」
見天子並未反駁,江玉珣不由睜大了眼睛。
不是吧……
應長川真的是來找我聊天的?
不愧是天子,應長川任何時候都理直氣壯:「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