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折柔真的缺吃少穿,那麼侵擾、劫掠幾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江玉珣隨應長川一道點了點頭。
在原本的歷史中,從「怡河之亂」起大周便陷入了與折柔的長期戰爭之中。
不管有沒有白災,戰火都不會暫歇。
但是現在……誰也說不準折柔是否會因為這場白災,而提前與大周的戰爭。
雨點順著窗濺了進來,江玉珣轉身想要拉緊車簾。
不等他動,應長川便已出手輕輕替行動不便的江玉珣擋住了封口。
兩人的手指於不經意間蹭在了一起。
不等江玉珣心中生出古怪,應長川已非常自然地把手收了回來。
他笑了一下,再次將視線落在了軍報之上,並漫不經心道:「也不知折柔誰會先一個亂了陣腳?」
江玉珣順著他的視線向下看,不由自主地分析道:「按照臣今早收到的邢公子信中的說法,此次白災主要集中在折柔東南地區。若我記得沒錯,這裡應當是『丘奇王』的地盤。」
現如今,邢治不但一點點將烈酒銷往折柔。
常偷偷往來於大周與折柔之間的他,還認識了不少的折柔商販與「大人物」。
邢治雖然不是正經做官的料,但為人處事的確很有一套。
他從來不會向那些人打聽機密信報,而是通過經商與閒聊,一點點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提取信息。
——例如白災的影響範圍,這一點就是他同幾個熟悉的商販買羊的時候隨口打聽到的。
邢治說的這些消息正好填補了軍報上的空白。
應長川不由挑了挑眉。
「丘奇王」正是折柔三王中最沒有耐心的一個。
如今丘奇王的地盤遭了災,也不知他會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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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雖一時半晌難以趕到桃延。
但是朝廷對童海霖後事的安排,卻第一時間通過驛道傳到了溪口城。
在大周,人死後口中必須含著食物裝殮入棺。
它常被稱為「飯含」,此番應長川親賜童海霖珠玉為含,並派人第一時間送至太守府中。
桃延郡太守的哀榮一時無兩。
……
幾場春雨過去,天氣也一點點回溫。
辰江兩岸到處都是嫩嫩的綠意。
江玉珣腦後的傷還未癒合,頭髮一直都松松披散在肩上。
大周雖然不像後世般在髮型上有諸多講究。
但是身為朝廷命官的他在出席重要場合時,仍不能「披頭散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