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太快,以至於聽上去有幾分理直氣壯。
應長川這個時候瞎摻和什麼?
江玉珣狠狠咬牙轉身向天子看去。
莊岳似乎也沒有料到江玉珣竟真的將此事認了下來。
一襲紫袍滿心驚恐的他再一次把視線落在了應長川的手上:「所以說陛,陛下的手……」
好歹是上過戰場,並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人。
莊岳震驚歸震驚,但此刻他的理智終於回歸了一些。
餘光落在微笑站在一旁的天子身上後,莊岳立刻打了個大大的寒戰。
……身為臣子的自己,不應該當著他的面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莊岳雖噤了聲,可江玉珣卻還未緩過神來。
「手?」正在緊張心虛的江玉珣頓了一下,並不由自主地問,「陛下的手怎麼了?」
他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應長川的手上。
莊岳本想打個哈哈暫時將這一章翻過,等天子不在的時候再好好和江玉珣「聊一聊」。
沒想站在一旁的應長川卻在此刻朝江玉珣笑了一下說:「莊大人好奇孤手腕上的齒痕是從何而來?」
他似乎完全沒有將此事隱瞞下來的意思。
齒痕……
聽到這兩個字以後,江玉珣的手指下意識蜷縮在了一起。
那日正午發生的事情,再一次出現於江玉珣腦海之中。
他瞬間欲哭無淚起來。
自己總共也沒有干多少壞事,怎麼全被莊大人看到了呢?
江玉珣雖然咬了應長川,但是並沒有太過用力。
此時那齒痕早已不再清晰。
江玉珣想要以「看錯了」為由進行狡辯。
但非常可惜的是。
應長川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莊岳的呼吸平復下來,他便聽江玉珣誠實道:「是我咬的。」
簡簡單單四個字,擲地有聲。
宮道之上先是靜了幾息,緊接著天子竟緩緩抬手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痕跡。
一抹斜紅落入眼底,菸灰色的眼眸中滿是莊岳從未見過的溫柔與愉悅。
陛下似乎非常喜歡阿珣的乾脆和坦誠……
莊岳再次向後退了一大步,江玉珣的語氣突然令他想起了對方當年在宴上出言頂撞天子的那一幕。
一切都有跡可循。
……難不成陛下那個時候就?
這,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