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前安靜了一會,應長川應當是在仔細查看地圖。
坐在榻上的江玉珣早就沒了困意。
此時他無比想去前面參與應長川和齊平沙的交流。
江玉珣不想在此時暴露兩人的關係,特意假裝住在隔壁那間軍帳內。
……直接撩開氈簾出去,豈不是功虧一簣,並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己昨天晚上和天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擔心齊平沙知道自己和應長川的關係,江玉珣糾結半天只得繼續保持方才的姿勢坐在床榻上,且一動不動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過了一會,齊平沙終於再次開口:「除此之外,邢公子那邊也收到了新的消息。」
軍帳另一頭響起一陣腳步聲,齊平沙再次走上前去,把信報放到了天子的桌案上。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知江大人何時有空來仔細查閱此封信報。」
保險起見,江玉珣去年特意重新編寫了一份注音表給邢治用。
往後凡是機密信息,邢治均用此法寫成並直接交於江玉珣手中,哪怕是負責傳遞消息的玄印監也看不懂信上寫的是什麼。
坐在床榻上的江玉珣不由一頓,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許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
了解他生物鐘的齊平沙忽然奇怪道:「現在已是卯時,按理來說江大人已經起來了。不如臣現在便去叫他?」
江玉珣:!!!
不必如此!
坐在床榻上的他忍不住攥緊了手下的棉被。
齊平沙不知道除了自己和邢治外,應長川也懂得這套注音表。
按理來說,此時應長川只用拒絕齊平沙的提議,自己拿起奏報來讀便是。
然而江玉珣卻聽到……
天子輕輕笑了一下,末了轉身朝著背後的氈簾道:「不必麻煩,江大人此時就在這裡。」
齊平沙:「……啊?」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順著應長川的視線向後看去。
——那裡不是天子的臥榻嗎!
……
江玉珣認命般閉上了眼睛:我就知道。
大周和折柔隨時都可能開戰,邢治發來的奏報必定與此相關,且容不得半點耽誤。
應長川的話音落下沒多久,江玉珣便披上外袍,拉開軍帳里的氈簾從後走了出來。
同時裝作沒事人一般向應長川行禮:「參見陛下。」
看到這裡,齊平沙的大腦已然一片空白。
江大人……怎麼真的從陛下的住處走了出來?
昨晚他們,他們?
天子做事向來不避諱玄印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