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哪裡都猜對了,唯一錯的一點竟是……陛下心上人的性別!
又一聲「應長川」落在了定北大將軍的耳邊。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天子小心翼翼地將一吻落在了江玉珣的鬢邊。
定北大將軍的呼吸瞬間一窒,他終於如夢初醒般以最快速度退回了軍帳中,仔仔細細地拉起氈簾。
並一邊平復緊張的心情,一邊於心底里默默地祈禱——希望陛下沒有看到我。
……
軍帳外,鎮北軍大軍將要到來。
大地也隨著馬蹄聲一道震顫。
「幾日不見,愛卿怎同孤如此生疏?」應長川假裝無奈道。
生疏?江玉珣不由睜大了眼睛。
應長川也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吧!
大庭廣眾之下,鎮北軍即將到達此處,自己和他總不能……像上次那樣在這裡做那種事情吧。
他不由反駁:「那陛下您說說,臣應當如何是好?」
聽到「陛下」二字的瞬間,應長川的眉毛不由一蹙:「不要稱孤為『陛下』。」
按理來說,此時江玉珣直接改呼應長川大名才對。
但他腦海中卻沒來由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要不然叫他一聲別的試試?
看看他會不會因此而鬆手。
不等江玉珣否掉這個想法,察覺到懷中人有些走神的應長川忽然於他耳畔道:「愛卿怎麼忽然發起了呆?」
「啊?」江玉珣被他嚇了一跳,並本能地摟緊應長川的脖頸,大腦深處也於此刻拉響了警報。
他下意識想說「沒什麼」,可這並不由江玉珣自己選擇……
他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下的衣料,用細弱蚊吶的聲音道:「我,我在想,若是換一種稱呼,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放我下來?」
定烏穆高大草原上,紅日漸漸自東方升起,照亮了絲緞一般纏繞草原向東而去的溪流。
雄鷹展翅飛過天際,一黑一白兩匹戰馬在馬廄旁輕輕廝磨。
應長川依舊抱著江玉珣,並低頭抵著他的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輕輕問:「什麼稱呼?」
說話間,他的語速降得格外緩,語氣也於這一刻變得有些危險。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並有些彆扭地開口道:「……哥哥哥?」
完了。
聽到自己真將這幾個字說出口,江玉珣的心隨之重重「咯噔」了一下。
這幾個字是能隨便叫的嗎?
應長川的手指不由一頓,他一點點收緊懷抱並一邊輕吻身邊人的鼻尖一邊輕聲道:「認真些,認真叫一次孤再放開你。」
江玉珣心中那根弦瞬間崩到了最緊處。
……不就是一句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