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大部分折柔人與中原百姓加深交流,最終融入其中。
而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也由「遊牧」變成了「駐牧」。
生活因此而變得愈發穩定富足。
澤方郡太守不由一頓,連忙一邊點頭一邊將江玉珣說的話記了下來。
-
江玉珣與周圍官員閒談了幾句,受降儀式便正式開始了。
幾名折柔貴族掏出長刀劃破指尖,並就著烈酒將血吞入腹中,末了還有人上前舞蹈慶賀。
彩色的飄帶在風中起舞。
手中的炬火點燃了草原上的空氣。
他們口中念叨的並非折柔話,而是就連定北大將軍也未聽過的咒言。
這些儀式對江玉珣而言既神秘又陌生,前世在博物館工作,且一直很喜歡不同文化的他忍不住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但無論是對江玉珣還是對大周其他官員而言,重頭戲要在這之後才開始。
——為顯誠意,四名折柔貴族命手下將一群人帶到了江玉珣等人的眼前。
與周圍壓著他們的折柔戰士不同,這幾人均右衽束髮,完全一副周人打扮。
還沒等江玉珣看清他們的樣子,幾人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並哐哐哐地向著他磕起了頭來。
一人雙手合十,一邊跪地求饒一邊聲淚俱下道:「饒命!江大人,各位大人饒命啊——」
「我們並非自願,而是被那群自昭都來的巫覡迷惑了心神,都是他們讓我們這樣做的,請大人明鑑!」他旁邊的人早已癱坐在地,顫著聲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自己的行為。
第一個人慌忙附和道:「是,是……都怪聆天台,我們本在北地生活的好好的,要不是他們攛掇並給我們錢糧,我們怎麼可能憑自己找到大漠裡去呢?」
除了這幾個人外,另有幾人雖被折柔士兵推著跪在了地上。
他們但仍直挺著腰,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顯然,這幾個人直到今日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
江玉珣與身邊的官員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幾個人便是那幾名聆天台的忠實信眾,與此行的組織者了。
此時守在周圍的士兵,均是在戰場上歷練過一番的人。
他們的身上滿是殺伐之意,手中還握著泛著寒光的環首刀。
那幾名聆天台信眾完全被嚇破了膽,恨不得一口氣將近日以來發生的所有事通通道出。
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的圍觀的牧民,不禁有些迷茫地抬眸看向高台。
江玉珣則放下茶盞,並在此刻輕輕地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