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歷史上的應長川就是死在周柔之戰後的,死因雖不是非常明確,但大概率與這場戰爭有關係。
想到這裡,江玉珣心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應長川輕輕將江玉珣的手握在掌心,他沒有回答剛才那個問題,而是看著對方那雙墨黑的眼睛輕聲問:「愛卿在擔心什麼?」
江玉珣下意識問:「陛下可是受傷了?」
說話間他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裡面滿是掩蓋不住的擔憂與害怕。
應長川一點點扶著江玉珣的手,並讓他再次落在了自己的戰甲上。
「不知道。」天子搖頭說。
……不知道?
聽到這三個字後,江玉珣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對勁。
受沒受傷他自己不清楚嗎?
然而隨著一聲輕響,戰甲的搭扣已不知怎的鬆了開來。
此刻應長川正笑著看自己,並壓低了聲音在耳旁問:「不如愛卿來替孤檢查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兵不厭詐
第99章
軍帳四角皆是用鐵釘死死釘在地上的,有的時候士兵也會將刀、劍等物貼帳放置。
按理來說它的承載力不成問題,但是這絕不代表人也可以靠在帳上。
方才還在擔憂他「傷勢」的江玉珣迅速閃身,並用審視的目光掃向應長川……定烏穆高大草原的陽光,將應長川的皮膚曬得多了幾分蜜色,相比起一月之前,他身上的肌肉似乎愈發清晰。
最主要的是應長川的動作流暢利落。
哪裡有一點點受傷的意思?
好啊,又騙我是吧?
我就知道後世那些負面傳聞,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江玉珣久違地在心底里黑了應長川一下。
手雖然還被應長川錮著,江玉珣卻還是忽然站直身,並義正詞嚴地搖頭道:「不想。」
他這聲頗大,在剎那間穿透氈簾傳到了軍帳外。
表情變化更是快過了翻書。
然而今天應長川似乎是不打算和江玉珣講道理了。
在「不想」二字傳到耳邊的同時,應長川已經單手卸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戰甲。
江玉珣的指尖,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貼在了對方的胸口之上。
……傍晚時分,天氣一點點轉涼。
與泛著寒氣的玄甲不同,在觸到他胸膛的那一刻,江玉珣的指尖甚至如被燙到一般輕麻了一下。
軍帳內燈火通明,以至於江玉珣清晰地看到了應長川眼眸中的笑意。
不用猜都知道,他絕對又在逗自己。
時間已經不早,修整結束的士兵們一個個離開軍帳,並三五成群向篝火旁而去。
他們的腳步聲與吵鬧聲一道傳到了江玉珣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