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忐忑地抬眸看向應長川。
兩人的視線在此刻相對,江玉珣那雙墨黑的眼瞳內滿是真誠之意。
應長川向來不是一個在意年紀的人。
甚至於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他,對生老病死看得都比一般人淡。
——凡是人總逃不過這一遭。
當初昭懿太后駕鶴西歸時,應長川心中雖也沉痛,但始終為戰事所牽絆的他更多的卻是理智。
可是現在江玉珣這簡單的幾句話,竟輕而易舉地讓他的心也跟著亂了幾分。
那日聽到江玉珣說「長命百歲」後,應長川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許惶恐。
並非因為他想起了兩人之間的年歲之差,而是因為江玉珣兒時久病在床的日子。
現如今江玉珣的身體雖然好了許多,但是體質仍比一般人弱……
殿上的紗簾還在隨著風輕輕地搖擺。
應長川的心中那些旖旎的念頭卻已蕩然無存。
這向來是他不願意多想的話題。
早有了牽掛了不舍的他冷不丁地抓住了江玉珣那隻還在輕輕擺動的手,並深深地看向對方眼底:「等過幾日我叫太醫過來,給你再把把脈,開些藥調養一番。」
「啊?」
上一秒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說話過分直白的江玉珣忽然愣在此地。
剛才不是在說應長川的年紀嗎?
怎麼又變成我去養生了。
應長川的思維未免有些太過跳脫。
還沒有轉過彎來的江玉珣疑惑地看向對方:「我最近連傷風感冒都未有過,為什麼要去找太醫?」
這一次,應長川並沒有回答江玉珣的問題,而是突然拉著對方的手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幅度極大,方才被迫坐在應長川腿上的江玉珣起身之後也忍不住握緊了身邊人的手。
夏風順著廊柱的間隙吹起兩人的衣擺。
應長川一邊拉著江玉珣向前走,一邊側身輕吻他的發頂,並隨口說道:「起風了,回去休息吧。」
風?
夏季還沒有過去,空氣中仍有燥熱之意。
尋常人這個時候都想著吹風、避暑,應長川怎麼又故躲起了風。
……帝王心似海底針。
真是格外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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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陽宮雖要修,但是絕不能勞民傷財。
圖紙上新規劃出來的皇宮的基本格局,與從前相比較並未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