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川的心眼未免太多了吧!
他將「震驚」兩個大字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天子在此刻轉過身,笑著對江玉珣道:「好好睡吧。」
應長川表現得格外坦然,似乎已不怕在江玉珣面前展露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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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個梨湯對應長川而言頗為簡單,他甚至壓根沒有動用廚房的爐灶。
應長川將切好的梨放到了原本用來溫酒的泥爐之中,不消片刻甜膩的果香便溢滿了整間臥房。
屋角的那盞白玉博山爐里,也在此時點上了安神的薰香。
江玉珣的確是疲憊得過分,不消片刻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往常喜歡亂動的他,這一次也變得格外安分。
今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內侍官乘船將昨日的奏報送到了島上,此時它們正整齊地堆在榻邊。
然而今日天子卻第一次將公事暫放在了手邊。
應長川靜靜地坐在床榻旁,小心把江玉珣的手握在掌心並反覆用視線描摹他的面容。
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了泥爐內木柴燃燒發出的碎響。
此時,世上似乎只剩這座小小島嶼,與島上的二人。
……
江玉珣不但疲憊,昨日耗盡體力的他也分外飢餓。
半個多時辰過後。
江玉珣便被屋內的果香喚了起來。
等江玉珣掙扎著睜開眼時,應長川已盛滿一碗銀耳雪梨湯,並小心將它端在了手中。
這一覺並沒有緩解江玉珣的疲憊,反倒令他身上的酸痛變得愈發清晰。
本想用手臂撐著身體坐起來喝梨湯的他,竟然連抬起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應長川這體質還是人嗎?
應長川差不多一夜沒有睡,但眼下連半點烏青都沒有。
發現這一點後,江玉珣心中居然生出了幾分嫉妒之意。
一回生二回熟。
此時他似乎已將應長川「天子」的身份忘到了九霄雲外。
累得起不了身的江玉珣索性繼續「耍賴」道:「我好像起不來了。」
應長川很是配合地坐在榻邊,他輕撫江玉珣的長髮並假裝發愁地問:「那該怎麼辦?」
竹簾將陽光切成細條。
小小的臥房變得格外昏幽。
江玉珣忍不住輕輕咬了咬唇,末了還有些忐忑地抬眸看向應長川:「要不然……陛下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