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有一種八十歲老太被十八歲小伙兒摸了胸的荒唐感……
我又清了清嗓子,覺得我一把年紀了,也不能和個小孩計較。今天既然釣不到魚,我便收竿了事,往回走去。可這少年見我一走,他也立馬將釣起來的魚拿繩子一穿,提上了跟在我後面。
快到院子,少年倏爾極其自然的在我身後開口道:“你是想吃清蒸的魚還是紅燒的?”
我認真的琢磨了一下:“清蒸吧,比較鮮。”
“好。”
他應承之後我倏爾覺得有哪裡不對,可別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便提著魚進了我的院子,我跟著他進去,但見他在廚房熟練的架起了火,燒開了鍋,殺魚理魚弄得是輕輕鬆鬆,一看便是其中好手。
我舔了舔嘴,直到將清蒸的魚端上桌,也沒再說出趕人的話。
魚是別人釣的,菜是別人做的,我總不能撿了雞蛋就把雞殺了吧……
畢竟我還是講道義的神仙。
少年倒是也沒與我客氣,也自顧自的拿了碗筷,在我對面坐下了,我吃飯專注,頭也不抬。那少年約莫吃了個半飽便放了筷子,就在桌對面將我望著:“你真美”
我一根魚刺卡住了喉。
“咔咔”的咳了好幾聲,救下自己一條老命,我像吃了屎一樣將他望著,他卻已經轉了話題:“為什麼不收徒呢?”
他問的這其實是一個好問題,為什麼不收徒呢?
因為我因噎廢食。
第二章
其實百來年前我也是收過一個徒弟的。可是那徒弟卻死了——
盜我神劍,叛出師門,徇報私仇,然後……
死了。
當年初遇我那徒弟時,他還是個青蔥少年,比如今這個膽大包天得敢調戲我的青年還要嫩上幾歲。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天氣不好,漫天飛雪,呵氣成霧,他滿臉倉皇,一身狼狽的闖入霧靄山中,在走投無路之際,踉蹌踏破鏡湖的薄冰。
我站在懸崖松樹之上,看著他身帶血水,失足落入湖中,他在冰冷的湖水裡慌張掙扎,最後到底是沉了下去。
我還記得那日,我將沉入湖水中的他拉出來後,按壓了他的胸腔,讓他吐出嗆進去的水。他躺在冰上眼神迷離的看著我,聲音沙啞,神智恍惚:“你是神仙嗎?”
我答:“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