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亦鳴說,你放假前出車禍了?”陸觀濤彈丟了煙,幾個手指輕輕搓了一下,看著他,“就是在我跟你談完話那天?”
裴亦蕭僵住了。這個話題是禁忌的。陸觀濤是什麼意思?
“是我不好,不該給你說那種事。”陸觀濤嘴上在道歉,眼底卻沒有歉意,只有一點火苗。都是男人,一看就明白他在想什麼,“今晚上跟亦鳴找個理由別回去,我明天早上可以晚點去上班。跟我走,嗯?我一會兒去外面等你。”說著兩手環過裴亦蕭的身體,似又要吻他。
裴亦蕭剛才是太驚嚇,所以一時說不出什麼,但總是被別人這樣qiáng吻,他可不gān!頭一偏躲過陸觀濤的唇,兩手用力一推,挪開幾步,結結巴巴道:“陸、陸哥,我、我要下去了,再見!”說完轉身就跑下樓梯,跑向房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總之在這個人面前,意志和思維崩潰得一塌糊塗,再站在那裡,他就撐不下去了。
準確說,他終於曉得裴亦蕭正牌qíng人是誰了,就是這個陸觀濤。儘管現在這具身體的擁有者是他,但在陸觀濤面前,這身體仍在渴望,仍在發燙,某些部位甚至有了抬頭的跡象……我的娘哎!
陸觀濤首次被裴亦蕭拒絕,說真的,像他這麼淡定的xing子都怔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時,裴亦蕭已經像兔子一樣溜了。他仔細回想了方才的細節,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按理說,照裴亦蕭那yíndàng的個xing,根本就不可能推開他。沒有自己纏上來、沒有自己發出邀請,就算是很矜持的了。可剛才不僅推開他,更沒有回答他約pào的要求,這就很反常!莫非裴亦蕭還在記恨上次他說的那件事?這麼久了,應該也消氣了吧?更別說裴亦蕭根本不敢生他的氣。
莫非裴亦蕭已經有了新的qíng人?這倒是有可能,他早就知道這小子不甘寂寞。他一個月也就能搞他兩三次,平常的時間他去找了哪些人,陸觀濤不是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在意這小子的心思,兩個人就是玩玩,要什麼忠貞?不過照裴亦蕭自己說的從小就喜歡他的話來看,因為別的qíng人而把陸觀濤拋在一邊的可能xing不大。何況剛才他明明也qíng動了,只是在拼命控制而已。
哼哼,想玩哪一出?
陸觀濤思索著,面色恢復正常,又點了一支煙,只隨便吸了兩口走下樓梯,嘴角有極淡的冷笑。好吧,就看看這小子要玩什麼花樣!
裴亦蕭心臟撲通撲通跳著,臉色嫣紅地走進房間,四處張望尋找裴亦鳴。裴亦鳴時刻注意著門口,所以一眼就看見了他,跟他招招手,讓他過來,“去哪兒了?”
“嗯,就、接、接了個電話,劉晨和楊浩的。”裴亦蕭還在結巴。
“哦,你臉怎麼那麼紅?不舒服?”裴亦鳴眼神不經意地掃過裴亦蕭明顯紅腫的下唇。那裡被陸觀濤狠咬了一口。
“沒事沒事……嗯,不是,我有點頭疼……二哥,我想回家休息……”裴亦蕭再不想呆下去了,更害怕面對陸觀濤。
裴亦鳴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得裴亦蕭心裡發毛,才點頭道:“好吧。”
兄弟倆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便走出去,剛拉開門就碰見正在推門的陸觀濤,裴亦蕭心一緊,手也抖了下。裴亦鳴意味深長的瞟他一眼,對陸觀濤笑道:“觀濤,蕭蕭有些不舒服,我們先走了。”
陸觀濤還以為裴亦蕭是yù擒故縱的把戲,正想著進門再找機會暗示一下,沒想到兄弟倆就要走了,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一蹙,不動聲色笑笑,“行,回見。”
裴亦蕭低著頭沒有表示。裴亦鳴拍了他一下,他才無jīng打采地微抬頭道:“陸哥再見。”眼睛卻還盯著地面。
裴亦鳴和陸觀濤對視一眼。其實這兩個不老卻jian猾的狐狸對某些事qíng早已經心知肚明,只是不說。就憑裴亦鳴的jīng明,怎麼會找不到以往裴亦蕭和陸觀濤幽會的蛛絲馬跡?就憑陸觀濤的頭腦,又怎麼會猜不出裴亦鳴這就是故意試探他對裴亦蕭的態度?
裴亦鳴想到自己弟弟被眼前這人搞過,心裡還是有點膈應的。可是被這人搞,總比被來路不明的小混混搞qiáng。所以此前他懶得管,總之陸觀濤這個人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他也曉得其實是裴亦蕭不要臉湊上去求人家搞的,陸觀濤還指不定看不看得上他。
只是當務之急,不是裴亦蕭和陸觀濤的jianqíng,而是這個“裴亦蕭”的變化。通過今晚上這一番經過,裴亦鳴已經完全證明了心中的猜測:里子已不是原裝的了。
又點個頭,兄弟倆離開。
陸觀濤踱著步子走到窗口,看著裴亦鳴的車滑出鐵門。裴亦鳴,玩什麼把戲?裴亦蕭,哼哼……
裴亦鳴把車開進政府大院,停在裴家的車庫裡,熄了火,拉手剎,拔出鑰匙。把身子往後一靠,兩手抱臂,不動了。
裴亦蕭覺得奇怪,不知道二哥在想什麼,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是不動地兒,便問道:“二哥,怎麼了?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