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也不大,一個圓桌擺在正中間,再過去靠牆是一個條案,掛著裝裱的對聯和字畫。裴亦蕭不懂書畫,但光看著那些字和圖案,也能感覺到十分的雅致。他肅然起敬,望著陸觀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能知道這麼個吃飯的地方的人,想必也是十分高雅的啊……
陸觀濤享受著裴亦蕭的崇拜,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圓桌正對大門的座位上,點著頭對裴亦蕭說:“坐下吧。”
裴亦蕭也不懂什麼主位末位的,因為不怎麼想和他坐一邊,就坐到了陸觀濤正對面,隔著老大一個圓桌。陸觀濤也不惱,心想,你小樣兒的一會兒吃不到菜,自己就會乖乖過來了。
“蕭蕭,沒想到你成績這麼好。”陸觀濤開口了,聲音挺真誠。
裴亦蕭忍不住翹起嘴角,“你沒想到的事qíng多了。”心裡其實想樂。
陸觀濤難得語氣輕柔道:“是,我是真驚訝。你還有好多面目是我沒有看到過的?”
“有什麼好看的,反正就那樣,”裴亦蕭得了便宜還賣乖,“再說你這麼關心我做什麼,我們又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就是普通朋友,也想了解一下的嘛。”陸觀濤脾氣好得不得了,“再說我們怎麼沒有特殊關係了?我們可是有過ròu體關係的。”
“你……你……”裴亦蕭頓時炸了,手指著陸觀濤,半天說不出話來。太不要臉啦!果然,這人沒良心沒天理沒口德!還以為他是個君子,怎麼沒兩句又繞回去了!偏偏在你沒防備的時候冒出這種話,真是!
這時的裴亦蕭純粹是羞惱,倒沒一點憤怒。
陸觀濤悠閒地喝著茶水,“我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裴亦蕭無語地撐著頭,“陸觀濤、陸書記、陸哥,算我求你了,你別再把這種事qíng掛在嘴邊了行嗎?”尤其是臉上表qíng那么正經的時候,嘴巴里吐出這種yín穢用語,怎麼聽怎麼不順耳啊!
“好吧,既然這樣,以後我就不說了。”陸觀濤好像很好說話,但他心裡想的是,到時候我會直接做的……
裴亦蕭正要講什麼,門上響起“嗵嗵”的聲音,叩門的人動作很輕,正好能聽見的程度。
陸觀濤放下茶杯,“進來。”
是那個很貴族氣派的老頭走了進來,帶著一個年輕jīng神的小伙子,手上提著兩個大食盒。老頭有條不紊地把食盒裡的菜一樣一樣的擺了出來,每一道都極其jīng致。
裴亦蕭偷偷吐著舌頭看了看,菜倒不是特別多,也就七八個的樣子,只占了桌子四分之一不到,而且老頭都放在了陸觀濤的前面。那小伙子看到裴亦蕭坐在離陸觀濤那麼遠的地方,略有點吃驚的表qíng,但也沒說什麼。老頭自顧自擺好菜,說了聲,“客人,您請。一會兒外面有表演,歡迎欣賞。”便走了出去。
陸觀濤又是那種又想笑又不笑的表qíng,問:“你確定你要坐那麼遠?”大桌子是沒有設置轉盤的,要吃菜肯定要把筷子伸長才行。可裴亦蕭坐那麼遠,就是伸長筷子他也夠不到菜。
裴亦蕭暗自鬱悶,只好起身一步一蹭走過去,還是隔了一個位子。
陸觀濤沒說什麼,拿起象牙筷吃了起來。這些菜,裴亦蕭能叫上名字的,幾乎沒有。吃到嘴裡,清淡鮮香,不濃不重,很注重原生態和營養搭配,慡口而清新,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那麼的新鮮而實在。
“你什麼時候點菜的?”裴亦蕭吃著,問道。
陸觀濤鄙視地睞他一眼,“這裡不用點菜,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跟他們訂好了,是由老闆排菜。”想在這裡吃飯,並沒有他說的這麼簡單。今天實在運氣好,這個屋子原來點菜的人說不來,輪空了,否則哪裡能說來就來?一般都是要提前一兩個月訂屋子才行。若不是陸觀濤是這裡的常客,打電話來詢問的時候,老闆給面子,才答應了下來。而且這些菜都是為沒來的那桌客人準備的,即便那客人沒來,半價的定金是決不退了。
“哦對了,你不是喜歡吃海參麼?喏,把這個移到你面前吧。”這倒是陸觀濤特別關照要做的菜,老闆也正好有這個食材。
這是陸觀濤第二次說他喜歡吃海參了,裴亦蕭奇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海參了……”剛說完這話,他就想到了以前的裴亦蕭。完蛋,怎麼忘記這茬了,真想拍自己。
陸觀濤皺起眉。這還真是他唯一記得的裴亦蕭的喜好。那還是他們剛好上沒多久,裴亦蕭在外面還懂得收斂,他帶他吃過飯。裴亦蕭故意把鮑汁扣的一整個海參挑起,從上往下慢慢地塞進口中,鮑汁從他嘴角流下,那動作簡直就是挑逗到極致。吃下去以後裴亦蕭還刻意qiáng調了,我最喜歡吃海參了,陸哥一定要讓我吃個夠哦!激得那晚上陸觀濤狠要他好幾次,裴亦蕭舔著他的大鳥,一個勁的說著我最喜歡陸哥的海參了……
裴亦蕭自知說錯話了,忙補救地拿過那盤菜。那也是一位鮑汁扣遼參,他看了半天,取過刀叉一刀切下。
陸觀濤突然覺得下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