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一頓?”裴亦鳴徹底惱了。他一眼就看出一郎打的什麼主意,簡直是荒唐到極致!“你他媽腦子裡面只有……屎嗎?”他想說“jīng液”,但還是算了。在天海花園主控車聽到這人說的那些關於SM、調教、人shòu的話又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裴亦鳴幾yù作嘔,“我告訴你,今天你叫我來,是打錯算盤了。你現在除了坦白從寬,沒有任何別的路。別指望咱家能夠把你撈出來,不可能!不要說你頂著這張皮,即便你是蕭蕭那樣子,即便你真是我弟弟,你gān出了那種事,也別指望我會認你這樣一個賣國賊、間諜!這要是擱過去、擱在爺爺那一輩,你這種人就該被大義滅親!還指望我救你,你做夢吧!我要是給爸爸和爺爺說了,你的下場更慘!爺爺指不定親自提槍結果了你!”
一郎被他吼得抱著頭縮在椅子上哭,“嗚嗚嗚……求求你了二哥!”
裴亦鳴沒耐心了,打斷他,“你哭也沒用,好自為之。假如你真對裴家、對爺爺還有一點孝心,你就不該在這裡連累大家。該說什麼就說,別折騰了。”
“你們這些混蛋!”一郎見裴亦鳴不心軟,也不哭了,做出一副yīn狠的樣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哼,我招,我全招了!我就說是你們派我出去當間諜的!我不好,大家都別好!”
他竟會這麼無恥……裴亦鳴面沉如水,“……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你如果小時候好好學習、乖乖聽話,誰也不會看不起你,如果遇到什麼問題,第一時間找我們說,而不是去找你那群狐群狗黨,不跟他們鬼混的話,你也不會墮落到這步田地。你之前沒在京城,我們都不清楚你的事qíng,但是你回到京城之後,如果找回了家裡,找到我,把事qíng說清楚,難道二哥會見死不救麼?”
一郎嘀咕著,“你是不知道日本人多麼兇狠……”
裴亦鳴搖搖頭,“……人要走什麼樣的路,全部取決於自己。這世界上有很多生活比你苦,出身比你低很多的人,卻都過得比你好……”比如“好蕭蕭”。他的聲音很低沉,在室內回dàng著,“三兒,我說實話,其實現在,我和裴家,根本救不了你。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自救。”
背叛愛qíng,會受到愛人的詛咒;背叛朋友,會受到良心的譴責;背叛國家,卻是永遠背負的孽債。裴亦鳴知道一郎根本不會理解這種qíng緒,他吐了一口濁氣,站起來走了,任一郎在後面聲嘶力竭地呼喊也沒回頭。
在旁邊的房間觀察監控秦賀也站起來,“繼續審。”
一郎心下明白,蹦躂也沒用了,全部招供。包括他在日本受到的培訓,和他接觸的那些日方間諜。其實他只是個外圍組織成員,一開始就被確定是個棄子,日方根本沒讓他接觸任何核心秘密,他提供的資料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不過一郎供出了深海市Secret俱樂部的qíng況。
這個俱樂部引起了八局的重視,從一郎的話中可以了解到,這個地方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
沒兩天,Secret就被武警部隊特別行動隊秘密擊破,教官被殺,而老闆想要逃跑,在機場被抓了。這次行動救出了不少可憐的被拐賣qiáng迫的男孩兒。
裴亦鳴回家之後,經過深思熟慮,還是與父親詳談了一番。
裴衛國沉默地聽完了這整個故事,只說出了一句話:“別告訴你媽。”
裴亦鳴看父親這樣子,似乎並不意外,莫非父親也早覺得蕭蕭的變化不是一般進步能解釋的?他沒有追問,只道:“爸,那,蕭蕭怎麼辦?”
裴衛國似是明白他說的是現在的裴亦蕭,看了他一眼,坐在沙發上埋著頭想了一會兒,“你重新給他安排個房子,以後就當他獨立了吧。”
裴亦鳴了解了,父親只能接受到這個程度……
裴亦蕭不知道這一切,楊浩出院後,陸觀濤沒兩天也離開了。他心裡惶惶然不知所措,擔心從此再也不能從這裡出去。他的顧慮倒是多餘的,陸觀濤走之後第三天,秦賀帶人來接他了,“裴小弟,身體沒問題了吧?”
“嗯,沒事了。”裴亦蕭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見到他忙站起來,“秦處長,我……?”
“對的,今天就是帶你出院,”秦賀知道他要問什麼,笑了笑,他很欣賞這小孩兒的氣節,所以對他頗和藹,只是想到他是陸觀濤喜歡的人,眼神有一點戲謔,“再在這裡呆下去,你陸哥要把我們八局給拆了。”
裴亦蕭一下子囧得手足無措,卻又有點歡喜,“啊?陸哥他……呃,秦處長,你是說我可以走了?”
“去換衣服吧,”秦賀哈哈笑,“我在前院等你。”
裴亦蕭樂得登登登就往樓上跑,“哎,我馬上,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