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调教演员的导演,叶舟从商业导演转到文艺片导演不过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捧出了一个影帝和一个最佳新人。
作为被他一手发掘并调.教出来的演员耿博川,这些年非常争气,先后又拿了一个最佳男配和最佳男主。
每每记者采访的时候被问及感想的时候,耿博川都会把叶舟拉出来溜溜,言语间的感激分毫不带掺假的。
观众和媒体都清楚,在拍摄《逐光》前耿博川是什么样一种状态,而自《逐光》后他的演技进步有多大,说是脱胎换骨都不为过。
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叶舟在调教演员方面自有一套特殊方法。
拿了那么多奖项提升逼格之后,叶舟如今不仅仅只是演员、流量们趋之若鹜争相合作的对象,更是投资商们拉拢的对象。
毕竟,吸金能力强,且又能拿奖的导演,除了资历颇深的老导演外,年轻一辈翻遍整个娱乐圈也难找到几个。
最可怕事情不是叶舟目前拥有的成就,而是他几乎不可限量的未来,他拿到这些奖项的时候甚至不满三十岁,这是何等可怕的成绩。
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导演,有哪家的投资商会不想拉拢,就算不能收为己用,合作共赢无疑也是件非常不错的选择。
反观江俞现如今,除了江氏少爷的身份外几乎是一无是处,就连江家少爷这个名号他也名不正言不顺,上流圈子谁不知道江父江长松那点破事,江俞这个江少爷的头衔当中掺了多少水分,大家心知肚明。
毫不夸张的说,叶舟要是想保程然,都不需要江亭远出手,江俞还真没一点办法。
程然不是蠢人,岂会听不出叶舟对他的维护,心下微暖,但他这次回国可不是为了给叶舟添麻烦的。
他回国是为了帮叶舟解决麻烦。
程然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有些腼腆怯懦的笑意,对叶舟道:谢谢叶导,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叶舟没想到他会拒绝,不由愣了下,想要劝他和自己走,但话到嘴边,看到程然看向江俞时眼中流露出的挣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甚至怀疑起刚才从程然眼中看到的嫌弃和厌恶是不是真实发生的,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玄幻吗,明明上一秒还嫌弃,下一秒却又变了主意。
他们主角都是这么善变的吗,真会玩。
叶舟叹了口气,没有再劝,拍了下他的肩膀,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示意他有事随时打电话。
程然用力点了点头,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怯懦的小兽。
在叶舟转身离开的时候,程然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叶导!
叶舟回头,就见程然不知何时将他今晚刚拿到的奖杯从盒子里取了出来,递到了叶舟面前。
程然抿着嘴腼腆的笑了笑,道:我今晚可能不方便带着它,可以麻烦叶导帮我保管两天吗,等有空了我就去取。
程然长得其实很好看,他皮肤白,娃娃脸上一双眼睛圆润明亮,笑起来时唇还会出现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很有一种邻家弟弟的错觉,让人很难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叶舟不想掺和这件事情,但两人毕竟合作了一年多的时间,同在一个剧组,程然又一直非常勤奋没整出什么幺蛾子,要说没点感情那是假的。
私心里,叶舟是真不想看他好不容易从泥潭里走出来了,又一时想不开一头扎回去。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代替谁做任何决定,叶舟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递过来奖杯时,不拒绝罢了。
叶舟走后,后门就只剩下程然和江俞两人。
路灯下程然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他走到江俞身边,对他伸出手,像从前做过很多次那样,细声细气道:阿俞,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人啊,有时候就是贱得慌。
程然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高高在上,对他置之不理的时候,江俞心里像是猫抓似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征服他。
可当程然又恢复成以前的温顺模样时,江俞心中所有的冲动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剩下的只有厌恶和鄙夷。
看吧,他就知道程然离不开自己,程然就像是他养着的一条狗,狗被打急了虽然会咬人,虽然会逃跑,但兜兜转转,只要自己勾勾手指,他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江俞被程然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跺了跺脚,像以前一样趾高气扬道:没看到我脚上的灰吗,快帮我擦鞋啊!
程然十分好脾气的应下了,神色间没有半点不快,从兜里拿出纸巾弯下腰,帮他擦拭着皮鞋上蹭到的灰尘。
做完这些后,程然软软道:阿俞,我们可以一起走走吗,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江俞冷哼一声,口气恶劣不无嘲讽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有什么话还需要跟我说吗,嗯?
你不要这样。程然咬了咬唇,低下头,再抬头时,一双大眼里蓄满了泪,他红着眼道:阿俞,你别欺负我了。
江俞刚想再说点什么,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飞出去,还不等江俞挣扎,他就感觉脑后一痛,紧接着便毫无知觉的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江俞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是潮湿腐烂的味道,耳边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仿佛是催命符,折磨的人心里阵阵发慌。
江俞想要喊叫,可出口的却并非是自己的声音,而是阵阵呜咽,口中的异物使得他别说说话,就连咽口水都变成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哟,醒了。一片死寂当中,一道低沉阴鸷的男声自江俞耳边响起。
江俞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可脑子里现在除了害怕外简直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这稍纵即逝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江少爷,你还记得我吗,你可能没见过我,但你的照片可是贴满了我房间整面墙呢。男人阴鸷的声音宛如毒蛇,一字一句都让江俞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呜呜呜呜!江俞用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然而一切不过是徒劳,他的挣扎非但没能让他轻松,反倒让本就紧绑在身上的绳子更深的陷入皮肤。
欣赏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男人脸上不自觉带出几分享受的笑意,他走到江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轻声道:既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那不如我先给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姓邹。
全名邹荣,是然然的哥哥。
邹荣阴鸷的声音让江俞浑身难受,偏在这时,江俞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铁质物品在自己脸上摩挲,吓的江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先生,别这么紧张啊,我今天请你过来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最近
手头有一点紧,江先生这么有钱,想必一定愿意慷慨解囊,不吝啬这点钱财吧。
还不等江俞有什么反应,邹荣语带威胁道: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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