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忽略了,已經五年未走過這條路,為什麼會如此清晰的刻在腦子裡。就連神志不清,都能安然無恙的走到他家門前。
“對了,卿之,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卿之將思緒從回憶從抽出,疑惑:“風聲?”
“看樣子你也不知道哦。”秦雪湊近卿之的耳邊:“告訴你個可靠的小道消息,丞景建設最近有個大項目要做,聽說要買下秋祁山的那塊地呢。”
“秋祁山?”卿之有些驚訝。
秦雪十分肯定的點頭:“應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卿之,秋祁山那裡不是你爸……呃,花平仁現在住的地方嗎?”想了想,又說:“不管怎麼樣,花平仁也是景丞修未來的老丈人。姓景這男人果然太禽shòu了,連自己的老丈人都想轟出家門呢。”
對於景丞修的人品,卿之沒有置評。反倒是質疑秦雪的這個可靠的‘小道消息’是否準確。花平仁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在A市還是多少能說得上話的,秋祁山一直是花家的私有產業,是祖上傳下來的。這麼多年,多少人動過這塊地的心思,最後都不了了之,景丞修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會顧忌花平仁在政壇上的影響吧。
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秦雪提議去喝幾杯,可卿之覺得有些累了,畫展雖接近尾聲,但善後工作仍繁瑣複雜,是個累人的活。
告別了秦雪,卿之乘車回到公寓。剛進門,門鈴就響了,她的身體一僵,半天沒有所行動。可討厭的是,門外的那人耐心極好。
輕嘆一聲,轉身把門打開。然而站在門外的雖不是她以為的那人,卻更加令她吃驚。
“卿之,怎麼見到爸爸是這幅表qíng?”對面的中年男男人揚起偽善的笑容。
陌生的男人,更加陌生的稱呼。
“爸爸?”卿之皺起纖眉,語氣帶著譏諷:“那我該用什麼表qíng?高興的手舞足蹈?還是該跪下謝主隆恩?就因為那個傳說中和我有著血緣關係,卻從未負起過撫養義務的父親破天荒的出現在我的門前?”
她承認,她極少會這樣尖銳,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能發掘出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但恐怕無論是任何人站在她這樣的角度面對花平仁,沒有歇斯底里的使出梅超風的九yīn白骨爪,就已經很有教養了。爸爸?這個稱呼對於她來說未免太可笑。除了在電視上見過他之外,卿之的印象里,這樣和他近距離面對面似乎沒有幾次。就連母親那晚徘徊在生死關頭,他都不曾出現過。
她仍記得那時候年幼的自己,是如何面對即將失去母親的恐懼。她更加記得,當她找醫生借來手機撥通花家的電話時,那邊是怎樣一片歡聲笑語。
一邊天堂,一邊地獄。
而天堂的歡樂,更加映襯出地獄的悲涼。
花平仁的臉上出現片刻慍怒,但沒有立刻發作,畢竟在政壇上經過大風大làng的人,花平仁扳起威嚴來還是有些唬人的。
“長輩來了,你難道不應該請我進去坐嗎?”花平仁一副理所應當。
而卿之卻看著他,一動不動,平靜又緩慢的道:“你不是也從沒讓我進過你花家的大門?所以禮尚往來,你有什麼事還是在這裡說吧。”
第二十三章 父女相見(下)
作者:妖都發布時間:2011-11-28 00:05字數:1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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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就是這麼教育你的?怎麼一點教養也沒有?”他什麼時候吃過別人的閉門羹,尤其還是吃自己最不受重視的女兒的?
“抱歉,我母親只教育我,我的教養和禮貌都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你!”
看著花平仁隱忍怒氣的模樣,卿之眼底升起了一抹沉思。這男人心高氣傲,很少向別人低頭,更何況這樣被她頂撞卻不發怒,更是讓卿之覺得奇怪。但既然他不說,她也不會主動開口問。
然而,花平仁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要讓你做一件事。”
瞧,剛說他心高氣傲,立刻就擺出這幅唯我獨尊的臉孔。
卿之的黑瞳深處划過譏笑,很快隱去。
“景丞修。”花平仁說出一個名字:“想必你們已經見過面了吧?”
“你放心,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讓你和他保持距離。我老了,你們小孩子們的事qíng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見她表qíng平靜,花平仁說出此行的目的:“你,不是和秦家的那個千金是好朋友嗎?她父親曾經是市規劃局的局長,消息肯定靈通,你也應該從秦家千金那裡聽說了有關我的事。”
“秋祁山?”卿之簡單明了的點破。
花平仁一愣,然後點頭:“果然已經傳出去了啊……”
卿之不知道花平仁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畢竟無論是秋祁山,還是這次丞景建設的項目都和她無半點關係。
可花平仁卻不這麼認為:“卿之,你和丞修也算是舊識了,花家就留給我這塊地,我萬不能在晚年連這唯一的產業都保不住。卿之,你去和丞修說說,讓他想想辦法,能不能不要動秋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