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一鱗劍在手,爾笙有些怕的往後退了退。
海馬此時回過神來,怒道:“孔雀,你沒有誠意。竟還帶了修仙者。”
“這修仙的小子和那丫頭都是臨時抓的,怎麼?難不成你想讓無方的那些閒人知道咱們的jiāo易?”
“哼,如此你便將這丫頭與小子都留下,我要親自處置他們。”
孔美人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小子你可以帶走,不過這丫頭我要留下。”
“孔雀,邪靈珠在我手,你現在得聽我的。”
一絲yīn霾划過孔美人的眼眸,他眯了眯眼:“海妖,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等海馬再說話,孔美人手一揮,一簇烈火如刃般飛去,徑直切斷了它的尾巴,隨即又帶著邪靈珠飛回了孔美人手上。
海馬痛得直叫,孔美人嫌棄的掏了掏耳朵:“本公子本想守誠信好好與你做生意,奈何你實在太不討我喜歡了。”他擺了擺手,“趁我砍你頭之前快點消失在我眼前,快走快走。”
海妖怒極而起:“孔雀小妖太過狂妄!”隨著海馬的怒火而起的是立即洶湧起來的海làng,甲板上的孩子幾乎被拋進海里,尖叫聲不絕於耳。
爾笙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去把一鱗劍撿回來,可是船晃得實在厲害,爾笙走了沒有一步,便被晃趴在地上。
死了死了。爾笙在慌亂之中看了怒火衝天的海馬一眼,心道,長淵,我身葬大海之中,沒法去找你了,但是你一定得記得,我一直是念著你的!
在此慌亂之際,天邊一抹白光倏地激she而來徑直穿透了海馬的頭部。
海馬一聲慘叫,隨即四周風雨驟減,鋪天蓋地壓下來的黑雲也漸漸散開,爾笙抬頭一望,一位身著無方道服的男子自天邊踏雲而來,他看樣子約莫三十來歲,眉目生的俊逸,他走得不徐不疾帶著幾許慵懶隨意,卻一步千里,眨眼間便行至船邊。
男子落地之處正是辰渚趴著喘氣的地方,他拍了拍辰渚的頭:“好小子,勇氣可嘉,可就是笨了些。”
辰渚抬頭望了男子一眼,嘴角抽了抽,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還是恭恭敬敬的喚了聲:“師叔祖。”
來人名喚沈醉,乃是如今無方仙尊的關門弟子,他天資聰穎,生來便有仙緣,奈何是一副極為懶惰的xing子,對法術修行不甚上心但卻嗜酒如命。至今也只收了一個徒弟,說來他的徒弟爾笙也算是認識,正是那日救她於殭屍嘴下的仙子霽靈。
沈醉的脾xing導致他在無方的小輩中很不受待見,因為各家師父都喜歡在背地裡說他閒話。只是他自己不在意罷了。
現在他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是因為他跑出山來四處遊歷,正巧走到臨海城附近,聽聞前幾日無方收徒的事,心知不對,這才追了過來。
沈醉撓了撓頭:“這可如何是好呢,偏偏讓我攤上這樣的事了。真不想管啊。”
孔美人對海馬的死全然無動於衷,上下打量了沈醉一眼笑道:“無方閒人,你就此離開本公子就饒你一命。”
“唔。”沈醉想了想,“好吧,我馬上走。不過你手裡的那顆珠子得和我一起走。”
美人一張絕美的臉笑得妖嬈:“狂妄。”
沈醉揉了揉手:“我琢磨了一下,我其實是打不過你的,不過呢,你重傷在身,我拼著這身修為也不是不能將你砍咯,左右我是不能讓邪靈珠再現人世的,咱倆就斗一斗吧。”
辰渚瞬間覺得他家師叔祖偉大了起來,雙眼濕潤的將沈醉望著。
美人依舊挑了挑眉:“這一船五十個孩子,還有這小子你就不顧了?讓他們陪咱倆一起死?”
沈醉故作深思的想了想,隨即笑道:“為了天下太平,他們會死得其所的。”
辰渚不可置信:“師叔祖!”
爾笙趁兩人對話之際,慢慢摸過去握一鱗劍從試圖將其從甲板里拔了出來,奈何她那一擲實在是扔得過於用力,劍尖沒入甲板很深,她費了半天力,才拔了一點出來。
適時,天邊又急急划過來三道銀光,沈醉抬頭一看:“哎呀,我師兄他們怎麼也到了。”他笑得頑劣,“這下我可不用和你拼命了,拼命的活jiāo給他們就好。”
辰渚一臉無可救藥的望他。
孔美人平靜的面容總算開始有點僵硬起來。而船上假冒無方弟子的妖怪們此時也都亂了手腳,全都嚇得現了原型。而孩子們臉上皆是欣喜而期待的表qíng。
唯有爾笙,她全然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奮力拔著一鱗劍,卯足了勁兒,在那方蹦蹦跳跳。
孔美人突然道:“好吧,這珠子我不要了。”說著把邪靈珠往身後一拋。
彼時爾笙正巧使了股大力,猛的將一鱗劍從甲板中拔了出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孔美人扔出去的珠子恰好撞上了爾笙□的劍刃上。眾人只聽爾笙一聲蠻力十足的大喝:“哈!”接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便傳了來“咔嚓”。
邪靈珠,被生生斬成了兩半。
辰渚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