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了吧大概。”三生攤手道。
陌溪揉了揉額頭:“若是我猜得沒錯,那應當是司命星君下界後,她自己的命格。魔xing入心,難以消滅,即便輪迴轉世也不可消解。此時那名喚爾笙的女子入了魔,也就是說即便以後司命歸位,心中也是存了魔xing,更甚者,會由神墮魔。”
三生嚇了一跳:“如此聽來司命更是活得忒沒心肺了一點,對自己都下這般黑手!我嘆服!”
陌溪搖了搖頭:“司命雖活得隨xing,但在這種事qíng上還是不會開玩笑的,此事頗為蹊蹺……你且將那本命簿拿我看看。”
三生點了點頭,一看自己手中卻沒了命簿的影子:“呃……”她將自己身上上下摸了一遍,冷汗一時落下額頭,她回頭望了望已經走出很遠的梅林,每顆梅樹都長得似曾相識,三生撓了撓頭,哈哈笑道,“方才,我好似隨手將那本子扔在了梅樹下面。”
陌溪無言。
“我一個不小心,就忘了是哪棵梅樹了。哈哈……”
陌溪一聲長嘆。
三生笑臉一垮,拽了陌溪的衣袖,含著一泡淚,可憐巴巴的盯著他道:“司命若是在下面出了什麼事,以後歸了位會不會來殺我?”
“命簿之前便是寫好了的,再如何也是按著上面寫的走,不過是我們無法預測之後會發生什麼罷了。”陌溪想了想道,“此事應當與天帝說說,畢竟事關上古神龍。”
提到這個,三生突然問道:“天帝是不是喜歡司命?”
“他拒絕了司命千多年,應當是不喜歡的。”
“可是,我卻覺得天帝如今的表現竟像是在吃醋吶。”三生眯眼道,“司命下界應當是件大事,眾神活久了,大都閒得蛋疼,絕不會放過這麼件可八卦的事。但過了這麼久也沒見人提過一句,很明顯,或許除了咱倆,大家都不知道這事,甚至還可能以為司命上次被天帝拒絕之後,傷心過度,喝多了瓊池的酒,仍舊醉著。
“你想,有本領把司命下界這事壓下來的除了天帝,還能有誰?”說到這裡,三生皺了皺眉,有些困惑,“但是既然他有心要護著司命為何還要下界去和人家作對呢?等等!容我想想……”
三生摸著下巴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司命一直喜歡他,執著得讓他以為被司命喜歡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拒絕司命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但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原來司命並不是非他不可,失落感油然而生,像天帝這樣一直站在高處的人肯定更為不慡。”
“司命下界,而後不久神龍便從萬天之墟里出來了,然後天帝也追了下去。天帝一邊在天庭里護著司命,一邊又下去處罰司命的轉世,更有jian|qíng的是,他居然被神龍打得鮮血淋漓的回了來。如今清醒之後也沒有下令讓天兵天將去捉拿神龍……陌溪,你瞅瞅這像不像一出丈夫知道自己妻子跟人跑了之後,一邊暗自心痛神傷,一邊安撫著家裡,一邊又想追回妻子,但最後卻被妻子的qíng夫給打得一臉láng狽,而丈夫仍舊礙著妻子的顏面不願讓家裡人為自己出頭……的戲碼?”
陌溪愣了一會兒,隨即搖頭淺笑:“你上次還說天帝與神龍有不可言說的qíng愫,今日又如此比喻。天帝聽見了會打你的。”
“他是天帝,你是戰神,他是搞文的,打不過你這個動武的。我不怕。”三生說得理直氣壯,直聽得陌溪哭笑不得,她也不理他,繼續推理道,“天帝那般剛硬的xing子能忍下自己被打的恥rǔ而不派人打回去,想必他定是有所顧忌,他一定是怕派天兵天將下去捉拿神龍會bào露了司命下界的事qíng……”
“越想越奇怪了。”陌溪笑道,“司命會亂來,天帝卻不會。前些日子聽聞魔界餘孽又開始蠢蠢yù動,若要開戰,誰還有心思去管神龍的事qíng。左右他跑出萬天之墟的這些日子也沒有什麼天地異動。”
三生很是失望的嘆息:“竟是個這麼無趣的理由。”
陌溪一陣好笑道:“天兵天將是養來禦敵的,不是去捉jian夫的。”
“可我還是覺得這三人之間有不可言說的激qíng。絕對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
“三生確實不知道。”陌溪道,“今日我見了天帝,不經意間瞥見了他掌心有一道咒符,現在聽你這一說,我想,天帝定是把那咒下在了司命身上。我雖不知那是什麼咒,但看那複雜的咒印便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若天帝真喜歡司命,又怎會捨得在她身上下咒。”
“下咒?”三生一驚,“可是那名簿里沒說爾笙被下了咒……啊,難道是傳說中的懲罰?”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責罰是天帝下的,所以在天帝昏迷期間爾笙安然無事的過了三年,如今天帝醒了,想必咒印也會發生它該有的作用了,可是天帝下的這個咒印到底是gān嘛的呢?
三生恨道:“這種話本看不完的感覺真心難受!我還是回去找找吧。”
陌溪也點頭贊同:“這命簿確實寫得古怪,理當找來看看。”
“說到古怪,那命簿的字跡也確實古怪得很。”三生道,“我研究了司命許多命格,沒有哪一本的字是寫得那麼規規矩矩,方方正正的,唯有最開始的那一頁寫的四個字才有司命自己的風格。”
陌溪眉頭一皺:“那四字是什麼?”
“唔,約摸是叫……天地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