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一起同学了一年,可后排这个叫阮轻暮的男生,她印象并不深。
又闷又独,成绩垫底,也没什么朋友。
头发总是有点长,眼睛和脸常常被遮着。
隐约觉得他是长得好看的,可是毕竟懦弱内向的人在哪里都不受欢迎,好像也没多少人关注他。
男生的那双眼睛,从带着微红的悲伤,转到神色清明锐利,只有短短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映进了骄阳的碎影,那双眸子里锋利的光很快就散了。
男生懒洋洋直起腰,雪白劲瘦的手腕伸过来,接过递来的表:谢谢班长。
小班长:
上学期临近期末,阮轻暮出了场车祸,据说很严重,进了医院急救,小腿还断了。
他们班委成员专门去看过一次,可是去的时候阮轻暮还昏睡着,也没说上话。
怎么这一开学,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了一样?
说话的神态慵懒又随意,完全没有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模样。
对了,你的腿好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阮轻暮看看小班长,又看看脚边的拐杖:石膏已经拆了,没事。小心少走动,养几天就行啦。
小班长好心地问:那你知道这表怎么填吗?
阮轻暮回过神,眼皮轻轻上撩:不知道哎。
小班长恍惚地发现,这个阮轻暮的眼睛,竟然是一双典型的桃花眼。
就算是不笑,眼尾也是略略上翘的,内双的眼皮下蕴藏着不经意的多情,却又轻慢。
她脸红了:就是这学期试点搞走班制嘛,文理科都有三种进度班,我们可以先自选,决定去哪种班。然后老师综合报名情况,再统一安排。
哦,什么时候交?
下午放学前。小班长说,待会儿班主任还会来解释的。
他们在后面小声说话,前面男生那一块的业务依旧热火朝天。
有女生回过头:百晓生,有没有1班秦渊的作业啊。
白竞犹豫一下:你等我问问。
转头他就在高二年级大群里刷了一条:高价求购培优班秦大佬的作业,价格可谈,有意者私敲。
这个大群是白竞开的,不仅跨班,还允许匿名,专职打探消息和传播八卦,时刻都能刷出来999+的发言来。
原本热闹的群聊忽然安静了,有点莫名的冷。
有人披着匿名,幽幽地说了一句:秦大佬的作业有给人抄过吗?
本人表示没见过,我是培优1班的。
别说不给人抄作业了,考试也不给人递答案吧。
听说了。
+1。
+10086
忽然地,有人匿名发了个冷笑的表情:切,牛逼啥,年级第一了不起吗?作业不给人抄,考试不给传答案,装什么冰山大佬呢。
顿了顿,又加了句:要是在我们班,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群里的气压蓦然下降,一阵静默。
只静默了短短一瞬,一条留言忽然跳了出来。
涟漪片片:年纪第一不了不起,那什么了不起?
看着发言人的可爱芭比娃娃头像,很多人都认了出来。
培优(1)的文艺委员啊,这是?
很快,说话的女生换了昵称,改成了1班陆涟漪:不用昵称了,我实名。
很快,有人接着发言了:都别用昵称,用实名。
像是达成了某种一致,大串留言忽然激烈地冒了出来,齐刷刷的,全都顶着1班XXX的前缀。
我们班不喜欢抄作业抄答案,望你知。自己做小偷还瞧不惯正直的人,呵呵哒。
什么时候不给帮人作弊,也要被人活活打死了?该不是对作弊有什么自豪感?
身为1班的,我问了一下身边的同学,大家表示没人要打死我们班长,只想打死说怪话的。
那个匿名的不知道是哪个班的,被一群女生追着骂,也火了:不和你们一群舔颜狗女生说话,脑残!
围观的群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在战战兢兢呢,忽然,一条带着无数感叹号的发言蹦了出来。
1班体委傅松华:谁啊谁啊,谁他妈的诋毁我们班长?谁在嘲讽我们班女生??放屁!!!我们班男生女生都服秦老大,和舔颜有屁的关系?我自己还不够帅吗?
他豪气干云地赞美了自己的帅气后,又嚣张地骂:他妈的一个藏头藏尾的匿名小人,阴阳怪气的怕不是个太监?有种别匿名,出来单挑啊!!!
群众:
我靠1班男生也下场了,几个意思啊?
9班教室里,围观的男生啧啧称赞:秦大佬这么牛逼的吗?他们班那个体委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也这么护着他?
白竞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这题我会答,我给你们说啊,秦渊他
好几颗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前几排的女生也都竖起耳朵。
他身后,神情慵懒的阮轻暮忽然抬起了头。
秦渊?
刚刚午睡时那个短暂却混乱的梦里,黄沙纷飞,满眼血腥,又浮起来。
有种说不出的、突如其来的锐痛,好像被什么在心底里扎了一下,又狠又准,淬了毒药似的。
妈的,谁啊,也配叫这个名字。
他看着前面白竞的后脖颈,目光有点冷。
第2章 上门挑衅
秦渊本来只是长得帅、成绩牛逼而已,而且脾气臭人又冷,刚入学时,他们班的人也就是普通崇拜一下,男生也不少不服气的,结果你们知道么
白竞顿住了,暗示地看看身边。
有人赶紧捧场:哦哦,怎样?
白竞这才接下去:结果第一学期期末,一场卡拉OK后,秦大佬就把他们班所有人收服了。你们猜为啥?
大家继续捧场:哦哦,为啥?难道不仅学霸,还麦霸?
唱了一首《征服》吗!
白竞翻了个白眼:滚滚滚。我听到的确切消息啊,他们班那晚上聚餐后去唱K,秦大佬没兴趣,提前走了。结果他们班两个班花,就是陆涟漪和吕涵涵就被隔壁包厢的小混混堵在歌厅的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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