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露今天被客戶纏得頭痛,也懶得和他計較,有氣無力的說了聲走吧,便疲憊的走在了前面。
沒有接收到平時敢怒不敢言的反抗眼神,葉傾城覺得有點無趣,他看著前面揉著額頭不斷嘆息著的胡露,眉頭皺了皺,還沒說話,忽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哎,胡露,晚上要不去吃個飯?”
葉傾城眼神一冷,胡露渾身一僵,她慢慢轉過頭來,勉qiáng笑道:“不用了。”
“別一開口就拒絕呀。”走過來的男人說著便要去拉胡露,葉傾城腳步一動,擋在胡露身前,毫不客氣道:“猥瑣的禿頂人類,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消失或是死在這裡。”
男人被這句話震住,呆呆的望著葉傾城,胡露的臉卻難看的抽了抽,她忙拽住葉傾城的手一個勁兒往後拖:“那啥,你看,我去不了,先走了啊!”言罷半是拖半是拽的把葉傾城拉走了。
徒留男人在那裡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一臉神傷。
回到家,葉傾城十分不滿的抱起了手臂,皺著眉打量她。胡露忙道:“我這不是擔心麼。”
葉傾城更不滿了:“我一根指頭就可以捏死那個腎
虛的男人。”
胡露扶額:“我就是擔心這個啊……”她嘆了口氣,看著葉傾城的臉稍稍有點小羞澀,“不過,還是謝謝你方才為我出頭。”
“你出去吃飯,誰給我煮泡麵。竟敢不管主子的膳食……”葉傾城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胡露黑了臉色提了兩包泡麵進廚房,鍋碗瓢盆的聲音摔得老大。
與葉傾城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個月,公司的人都說胡露的脾氣變好了,做事更有耐心了。胡露暗自抹了一把心酸的淚,她覺得,與葉傾城比起來,再難纏的客戶也是好對付的,再難聽的譏諷也是能忍受的。她因此也小漲了一點工資。
這周五下班,葉傾城竟然沒來公司接她。胡露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和些許不習慣。她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著葉傾城的身影,她想,或許那傢伙已經找到了他哥哥然後回了自己的世界去了吧。
突如其來的自由並沒有讓胡露感到多高興,她反倒有些失神的坐車回家,心道那小鬼居然無禮到連個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好歹相處了一個月……
胡露推開門,被躺在玄關處的東西駭得倒抽一口冷氣。
“狗、狗……狗!”
一條巨大的白色犬類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的喘著。聽見胡露這聲驚呼,他似極度憤怒的睜開眼,惡狠狠道:“老子是láng!”說完又無力的耷拉下腦袋,頭上的耳朵憤怒的轉了轉:“葫蘆娃蠢斃了。”
“說、說話了!”胡露捂住心口連退三步。
白láng恨道:“我是葉傾城。”胡露凸著眼瞪他,他把前腿往臉上一搭,仿似無臉見人一般,“我傷風了……”
胡露沉默著瞪了他許久——
“噗!”
葉傾城發燒燒回了原型。胡露擰了條毛巾搭在他毛茸茸的腦門上,道:“你不是厲害的妖怪麼,也會生病?”
“生老病死乃天地大道,無物可倖免。”
“老天總是會懲治惡人的。”胡露惡劣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葉傾城十分不喜卻也沒法反抗,看著他任人宰割的模樣,胡露很是開心:“葉傾城啊葉傾城,你也有今天。”
“等我好了,你會為玩弄了我付出代價。”葉傾城如是說,胡露卻學著他平日傲慢的樣子道:“那我現在就把你殺了好了。”
葉傾城吃癟,恨恨的閉
上了眼。
這一睡便睡了整整兩天。葉傾城再醒的時候總算是變回了人形,他迷迷糊糊間聽見胡露在窗邊壓低嗓音打電話,沙啞的聲音難掩疲憊:“……要請兩天的假,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自己的侍女這麼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真讓他不慡。葉傾城眼睛腫成了一條fèng,他很想說大爺還沒弱到讓你一個卑微的人類來救,但剛一張口便嗆咳出聲,那邊的胡露忙掛了電話,走到他身邊:“兩天了還燒得這麼厲害,又不敢帶你去醫院……”胡露一邊說著,一邊摸著他的額頭,微涼的手心讓葉傾城一聲輕吟,又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胡露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反而憂心道,“你要是燒死了還好,隨便挖坑就埋了,你要是燒傻了……我哪有錢養你一輩子。”
葉傾城聽得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現在若能活動一根指頭,若能動一根指頭,他定要把這蠢葫蘆捏死!
房間裡沉默了許久,胡露給他換了張毛巾在頭上搭著:“葉傾城,,你要是氣憤,就努力康復起來吧,這樣我就不敢欺負你了。”
這一聲,即便傲慢入葉傾城,也聽懂了她的擔心。
她的擔心……
心間qíng不自禁的一暖,葉傾城嘴唇動了動,艱難的說:“病好了……就收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