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簪是他前生心血凝成,含有莫大法力,能助他尋回前世的記憶與力量。彼時,他將變回作為血láng王的葉傾安,被清墜殺死的葉傾安……
清墜不敢面對恢復記憶的葉傾安,她怕在他眼裡看見怨恨與憎惡。
作者有話要說:咦,難道我實現了傳說中的日更……或說日半更……
☆、鬼簪(下)
第八章
紅線套著胭脂盒拎在手中,清墜從清早一直磨蹭到晌午,才慢慢走回山中小院。
推開院門,院子裡靜得嚇人,清墜敏銳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苦笑,血láng王的妖力已復甦,嚇跑了四周的動物……葉傾安總算是憶起了前世。
她轉過頭,見葉傾安負手站在桂花樹旁,他閉著眼,仿似已神遊天外。
“傾安。”她彎起嘴角用力微笑,“我回來了。”
聞言,葉傾安睜開眼,定定望向清墜,那雙眼瞳再不復往日的黝黑清澈,變得一汪血似的紅,艷得照人:“清墜?師父?你想讓我如何喚你?”
他言語平靜,清墜卻能聽出他在生氣,沖天怒火。她垂下眼,暗自苦笑。
“十數年相伴,當真令人感動。”葉傾安冷笑著慢慢走到清墜身前,“可是師父,你難道忘了上一世,你曾那般決絕的對我舉起了三尺青鋒劍。”他牽起清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在這裡,一劍透心。”
清墜指尖不由顫抖起來。
“殺了我,你可活得心安?”
清墜按捺下喉頭翻湧的腥氣,啞著嗓子道:“傾安,若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仍舊會再對你動手。因為要啟動步天陣,獲取弒神之力的葉傾安會危害蒼生……我……不論我對你是和感qíng,錯的便是錯的。”
“哈哈哈!”他一把甩開清墜的手,仰天而笑,聲色蒼涼,“好!好一個心繫天下的大善人!清墜,若我告訴你,開啟步天陣的鑰匙便是我送你的青玉簪,你又要如何?”
清墜一怔。
“我已將所有jiāo付與你!”他恨得咬牙切齒,“清墜,是你不肯信我。”言罷,他不再看清墜一眼,廣袖一扶,大風忽起,葉傾安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了。
胭脂盒摔在地上,灑了一地嫣紅,清墜恍然回神一般,蹲□子,她摸著盒子失了好一會兒神,最後無力的摔坐在地上。葉傾安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抹胭脂給誰看呢,她還害怕誰來擔心呢,她還能為誰qiáng顏歡笑……
烏青的指尖顫抖著,她輕輕捂住臉,淚水卻從指fèng中不可抑制的滲了出來。
無聲而蒼涼。
唯一慶幸,她的魂飛魄散,只有她自己會害怕、會哀傷。
第九章
清墜獨自在山
中小院中住了幾日,這些天以來,她皆是在半夢半醒間度過,夢中全是過去的畫面,她或是夢見小時候的葉傾安牽著她的手,軟軟的喚她“清墜,清墜,我真喜歡你”。或是夢見上一世的葉傾安與她一起在山峰上看狂舞的雪花,許了相守的誓言。
而更多的,卻是夢見她親手將劍刃沒入他身體的畫面,他滿目驚痛,一會兒哀傷一會兒憤怒的說:“清墜!是你不肯信我。”
游夢驚醒,總是嚇得她一頭的冷汗。
恍恍惚惚的不知過了多少日夜,有一日她的jīng神忽然好了一些,能下chuáng走動,還取出了桂花樹下的桂花酒。這兩日樹上的桂花都開了,她聞著開心,輕言喚道:“傾安,摘些桂花下來吧,今年,咱們再釀些酒……”
話語一出,才恍然驚覺,這山中小院再也不會出現葉傾安的身影了。她一聲嘆息,卻又笑了出來:“罷了罷了,自己摘便自己摘罷。也就最後一次了。”
可還不等她搬來椅子,小院門口掛的銀鈴便叮鈴鈴的響起來。
清墜眉頭一皺,轉過身去,八位青袍道士不知何時竟已走入院子中,他們皆是白髮蒼蒼的老者,每人身上渾厚的仙氣壓得清墜有些胸悶,她微微一怔,笑道:“八位道友百年不見,今日如何想起來與我敘舊?”
這八人,正是百年之前與清墜一同誅殺葉傾安的那幾個道士,他們雖都是修仙而有所大成的人,但是百年的時間也足以讓他們的身形佝僂,鶴髮jī皮。
“休要多言!”一青衣老道厲聲道,“葉傾安在何處!”
“你們來遲了,他已經離開了許久。”
一個道士氣得渾身發抖,顫聲道:“清墜姑娘,枉我們如此信任於你,百年前你收回葉傾安的魂魄也就罷了,怎可再令他想起前世,你可知現今他又開啟了步天陣,yù再得弒神之力!這是為害蒼生之禍,你怎可如此不識大體!”
清墜垂下眼眸:“對不住。”
“哼!休要再與她多言,若不是百年之前她qiáng行拉回葉傾安的魂魄,血láng王如今又怎迴轉世投胎,天下豈有如此禍事!這妖女不死不活的殘喘了百餘年,今日,老道便替天行道,先除了你,再去除了那葉傾安那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