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垂眸一看,他手中正拿著一塊青玉佩,沈璃知道,這是墨方常年掛在腰間的佩飾,腰間的佩飾……為何會落在拂容君手裡,他們昨天……
沈璃覺得自己的腦袋比先前更疼了幾分,正揉著額頭在想要怎麼回答時,一旁ròu丫嘴快,道:“這是墨方將軍的東西啊,他就住在三條街對面,不過將軍們好像都有晨練,所以現在或許在郊外營地……”
“閉嘴!”
沈璃一喝,嚇得ròu丫一驚,愣愣的望著她,有些委屈和惶然道:“ròu丫……指錯路了麼?”
沈璃扶額,拂容君卻歡喜極了,嘴裡將墨方這個名字來來回回念叨了兩遍,然後對ròu丫拋了個媚眼:“小丫頭還是有聰明的時候嘛,本君走啦。”
“站住!”沈璃喝住他,但卻不知道怎麼警告他,若從武力上來說,墨方絕對不會吃了虧去,但……憋了半天沈璃gān脆一伸手,道,“軍營重地,外人不得入內。玉佩給我,我幫你去還。”
拂容君眼珠一轉,忽然指著沈璃背後一聲大叫,ròu丫驚慌的轉頭去看,沈璃也微微分神,可後面什麼也沒有,待轉過頭來時,哪還見拂容君的身影。沈璃一臉鐵青的站在原地,拳頭捏緊,心中只覺一陣陣羞rǔ,竟被……這種手段給耍了。
ròu丫呢喃:“這拂容君真像個小孩一樣呢,以後能照顧王爺麼?”
還指望他照顧?沈璃咬牙切齒:“若有子如此,吾必捏死。”
沈璃本打算去軍營里將拂容君給拎回來,但頭疼更甚,她哪裡也不想去,惟願墨方能護住自己,自己歇在房裡斗噓噓玩,但不知為何,噓噓今日出離的安靜,鬥了許久,只是跳來跳去的在籠子裡蹦躂,並不開口說一句話,沈璃失了興致,索xing往榻上一躺,閉眼休息。
歇到中午,忽覺身邊來了個人,下意識的覺得是ròu丫,她張嘴便道:“給我點水。”
好一會兒後,茶杯才遞到嘴邊,沈璃懶得動,張嘴由人餵著喝了點水,抿了抿唇,忽覺有點不對勁,她睜眼一看,行止正側身將茶杯放到桌上,回過頭,四目相接,行止輕聲問:“還要?”
沈璃不知為何,看著他微微逆光的臉,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又點了點頭:“要。”
行止便又餵了她一杯。不是遞給她,而是將杯子放在她唇邊,靜靜餵她喝了一杯。沈璃愣然,心中一時各種qíng緒湧起,最後奪過杯子握在手裡:“我還是自己來吧,不勞神君。”
“身體可有不適?”
沈璃搖頭:“無妨,許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奔波並未覺得,歇下來才發現累。有點嗜睡。”她往窗外一望,發現現在已是午時,忙道,“吃食的話,我讓ròu丫去準備。”
“不用。”行止搖頭,“不吃東西也沒事。”
“哦。”沈璃點頭,今日陽光的角度偏得太刁鑽,讓她險些忘了,行止是神,哪還用吃東西。
他和那個善廚藝的凡人,不一樣啊。
29
當天晚上,沈璃身子燙得越發厲害,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ròu丫給她餵了水,搭了毛巾都不管用,心裡不由著急起來,伺候了沈璃這麼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qíng況,即便是受了重傷,沈璃的意識也都是清醒的,ròu丫無措之下便想到此時王府里還有兩個仙人住著呢。
只是這大半夜的,請神君來有些不妥,拂容君既與沈璃有婚約,叫他過來也無妨。ròu丫琢磨著便急急忙忙的跑去拂容君的院子,可敲了許久的門也未見他出來,ròu丫慌得不行,這才去找了行止。
待行止趕去,沈璃的臉頰已是通紅一片。他肅容,坐在沈璃chuáng邊,伸手把脈,卻奇怪的皺了眉頭。
“神君,我家王爺到底怎麼了?”
“並無異樣,只是單純的發燒了。”行止鬆開手,問道,“府里有藥材麼?”
ròu丫搖頭:“王爺從不生病的,魔界的人也很少生病,以前魔界常見糙木的時候外面還有得賣,瘴氣濃了後,就沒什麼藥糙賣了。”
行止沉吟,隨即將手掌貼在沈璃的額頭上,白色的光芒在他掌心閃現,燒得迷迷糊糊的沈璃好似覺得舒服了一些,無意識的在他掌心一蹭了蹭,行止目光不自覺的一柔,手掌未動,小拇指卻悄悄摸到她髮際線上,把散亂的幾根髮絲往後捋了捋。
ròu丫緊緊的盯了一會兒,發現沈璃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確實好受許多,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緊接著心裡難免起了點抱怨:“神君給我家王爺指了個什麼樣的姑爺啊。”她撅嘴道,“還沒成親就已經夜不歸宿了,也不來打個招呼,今日若是神君不在,王爺的病qíng耽擱了又該怎麼辦。”
行止沒有說話,只是放在沈璃額頭上的手掌悄悄的落到她的臉頰上,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還在微微發燙的臉頰,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