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非做不可的事,而你也有非承擔不可的責任。所以,行止……”
“不是全部理由,那至少是你活下去的其中一個理由。”行止打斷沈璃的話,他笑著,摸了摸沈璃的頭,“對我來說這便夠了。”
他起身yù離開,並不想再聽沈璃說下去,只qiáng勢道:“我的責任我自會承擔,而你非做不可的事,我也會替你完成。所以你不用再琢磨使命責任這些東西,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你若什麼都幫我做了,那還要我來gān嘛。”沈璃微微有些動怒,行止的聲音也涼了下來:“你法力未恢復,什麼事也做不了,先乖乖躺在這裡,好好養好身體再談其他。”
“我法力恢復了你便將我的銀槍還我,然後放我回魔界?”
行止一默:“不放。”
“豈有此理!”沈璃向來吃軟不吃硬,見行止如此專橫,登時大怒,“我做什麼為何要你來同意,我……”
“我會心疼。”行止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會心疼你。”沈璃一怔,炸開的毛立時像焉了一般被順了下來,行止接著道,“所以,那些危險的事都jiāo由我來,你只需好好呆著我便自能安好。”
沈璃神色一軟,微帶嘆息:“行止……沈璃並非供人把玩的雀鳥,不能囚在牢籠里。”
行止離開的腳步一頓,回頭望了沈璃一眼:“你如此一說……”他手一揮,數十根冰柱自地中冒出,直|cha屋頂,將他睡榻之處生生變成了一個囚籠,把沈璃囚在其中。看著沈璃愕然的目光,行止一笑,“左右你也是生氣,這樣卻能讓我安心一些。”他指尖一動,讓沈璃行動恢復自如,“飯食我待會兒會送來。”
當……當真是個混帳東西!
行止是打算一意孤行到底。沈璃被囚了三天,行止每日都送來飯食,但其餘時間他都很忙,連話也不能陪沈璃多說兩句轉身便要走,沈璃知道,他要巡著整個天外天走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哪裡鬆動了,沒有行止在旁,沈璃倒也能安心打坐調息體內氣息。天外天靈氣充裕,給了沈璃意外的幫助,不過三天下來,沈璃身體裡的法力便恢復了六七成。而且這六七成的法力更比以前jīng純不少,這只是讓沈璃欣喜不已,但一直被關在囚籠之中,讓她空有一身武力卻無處施展。
想到她走之時魔界的狀況,沈璃有些嘆息,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魔君的傷有沒有好,都城壞掉的防備壁壘有否修好,噓噓和ròu丫在王府里生活得如何,先前知道她的‘死訊’他們必定極是傷心,如今她被行止找到的消息應當傳回了魔界,他們應該心下稍安,但是見不到面,始終還是心有牽掛吧……
沈璃又是一嘆,卻聽一個略帶急促的腳步聲向這方走來。
不是行止,行止從來都是不徐不疾的,沈璃眉頭一皺,登時戒備起來。
女子婉約的身形闖入沈璃眼眸,幽蘭走的氣喘吁吁,終於看見沈璃,她臉上一喜,但見沈璃身前立著的數十根冰柱,臉色又是一白。沈璃皺眉看她:“你來作甚?”
幽蘭兩步上前,對沈璃道:“帝君yù對你動手,我來帶你走。”
沈璃奇怪,皺眉不動,幽蘭見狀,上前兩步道:“昨日我不經意路過帝君寢殿,但聞他與幾名武將相商,今日設計引行止神君去下界,而後讓人上天外天餵你吃腹心丹。”
“那是什麼東西?”
“此藥能令服食者魂飛魄散但身體卻完好無損,且它在服食者死後會占有這具身體,並按照主人的指示來行動,帝君想將你殺掉,然後把你的身體變成傀儡。”幽蘭急道,“算算時間他們應當快來了,但……這,這冰柱該如何是好!”
沈璃一默:“有兩個疑問,其一,天外天不是有結界麼,你們如何上得來?其二,我為何要信你?”
“天界帝王一脈有上古時期神明所許的通往天外天的資格。那幾位將軍皆是我叔父,與我一樣有帝王血,所以能上得了天外天。至於信我……”幽蘭一頓,倏爾垂了眉目,“王爺,若你看過神君那副樣子,便不會再有如果你不在,他就會好起來的想法了。我只是……不想讓qíng況變得更糟。”
沈璃一默:“勸住他的人,是你?”
幽蘭目光微哀:“是神君,心死了。”她輕輕嘆息著閉上眼,仿似不忍,“可饒是如此,他還是一日不停的在東海之上徘徊,這世上最接近天的人,就像被上天拋棄了一樣。只會無望的尋找和等待,不過幸好……”她抬眸看了沈璃一眼,眼底還藏了幾分別樣qíng緒,“幸好王爺安康。”
沈璃垂眸,回憶起那日海邊相遇,行止的心qíng,怕是她這一生都難以體會吧……
沈璃深呼吸,道:“你退後。”
幽蘭依言退後,只見沈璃探手握在其中一根冰柱之上,她掌心霎時躥出一條烈焰,繞著冰柱而上,但烈焰之後,冰柱只是稍稍落了幾滴水珠下來,並未融化。沈璃皺眉,幽蘭道:“這必定是神君以止水術凝出來的,尋常火焰根本奈何不了它。”
沈璃一哼:“誰道我這是尋常火焰。”言罷,她握住冰柱,掌心通紅,沉聲一喝,被她握住的那根冰柱霎時冒出白煙,不消片刻冰柱一軟,沈璃一腳將它踹斷,從fèng隙里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