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翹起嘴角輕輕笑了,語氣幾分調侃,“怎麼?咱們盛四爺的酒這麼快就醒了。”
盛沉也原本也沒想著騙她,他開口,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原先沒怎麼醉,後來聽你說話就醉了幾分,張元過來的時候,才清醒。”
張元就是特助的名字。
“酒不醉人人自醉,四爺的情話說得可真好聽。”李書顏嗔道。
“好聽還不滿意?”盛沉眼睫微垂,黑眸看著小丫頭頭頂的發旋。
老話說:“一曰善,二曰精。”小丫頭有兩個發旋,聰明得很呢。
李書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腳步一轉,在他懷裡輕鬆轉了個身。
她烏黑的瞳仁清澈透亮,眼角卻有一絲絲撩人的媚意。
她看著他眼下那一點鮮艷的淚痣:“就是可惜自己生的太晚,沒有見識過四爺您年輕時的招搖模樣。”
她還叫他四爺,顯然還惱著呢。
但是她活得太通透,認得清自己的身份,所以從來不和他在明面上生氣,可是自己從來也不忍,用一種更柔軟的方式輕輕扎在他心裡。
扎在他心裡,然後生了根。
盛沉黑眸深深,另一隻手一動,徹底把她圈在懷裡。
他低首,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年輕時再張揚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被個小姑娘吃的死死的。”
這種類似表明心意的話,年輕的盛沉調笑間便可輕易說出,可是年紀越大,身份越高,情話便再難說出口。
對如今的盛四爺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句情話,也是一份心意。
是李書顏覺得還不夠,他對她感情還不夠!
心中飛快有了打算,她嬌嬌笑起來,“可是很多小姑娘都不吃大叔這款啊。”
……
第二天中午,窗簾緩緩移開,光亮打在眼皮上,李書顏哼哼兩聲,翻了個身。
盛沉一身黑色真絲睡袍,筆直地站在床邊,金色眼鏡後的黑眸深沉,不辨喜怒,室內空調恆溫,他也不怕凍著她,彎腰拉住被子使勁一扯。
被下的身體纖細柔軟,可是昨晚盛沉卻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柔韌。
身上一涼,李書顏太陽穴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她看著盛沉,咬牙切齒:“盛沉盛四爺,您到底想幹什麼?”
她眼裡帶著清晰的怒氣,顯然是在爆發的邊緣。
盛沉將眼睛往上推了推,聲音平靜冷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