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頓住。
“你撲過來!”
楚狂蹙眉,荏九著急:“你撲過來呀!杵那兒gān嘛!”
“此動作無必要。”楚狂正色,“不用訓練。”
荏九咬緊牙關,扶額忍耐了半晌,笑著抬起頭:“你假設一下!你假設現在一隻利箭唰的從我背後she來,但是我又沒有看見,這種時候你是不是要撲向我救下我呢!所以,來,撲過來,壓到我。快。”她沖楚狂招手。
楚狂不偏不倚的望著她:“qíng景假設不成立。”楚狂比出手指,“第一,如果是你被動接受救援,我們之間不需要默契配合,由我主動便好,所以不用訓練。第二,在上述qíng況中,撲倒隊友是極不合理的,若要救人,推開最好。第三,即便是毫無裝備的qíng況下,我與你的戰力比是千比一,即,我戰力遠高於你,如果實戰之中,非要有一人受傷,我希望是你。如此,持有戰力基本保持不變,可確保戰場利益最大化。”他說得面不改色毫不愧疚。
荏九忍得兩隻拳頭拽得死緊,被他平靜無波的聲音氣得七竅生煙,抱著自己的頭一陣狠撓,最後終是忍下了一腔快炸開的怒火,擠出了笑臉,一拍屁股站起來:“好的咱們去吃飯吧。”
荏九發誓,她從未給予誰有這麼大的忍耐度,偏偏在她做出這麼大的讓步的時候,楚狂還不知死活一般皺著眉頭上下看了荏九一眼:“能量尚未消耗至臨界值,不需補充,訓練繼續。”
荏九“嚯”的站起身來,甩手便走:“不練了,我要吃飯。”
楚狂眸光一凝,探手便將她手腕拽住,荏九還沒來得及詫異的回頭看他,忽而被楚狂反手一擰,將胳膊扣在後背:“痛痛痛!”荏九連聲叫痛,楚狂遏制著她的動作,冷聲道:“軍事訓練中可以提出意見但不可違逆上級,介於你方才表現,剝奪你休息權利,繼續訓練。”
荏九此時饒是氣得七竅生煙也反抗不過楚狂,當即換了戰術,嘴一撇大哭出聲:“手斷啦!手斷了啊!欺負人啊!”
楚狂過去接觸的基本都是男人,偶爾有幾個女軍官也是極為隱忍克制的人,便是敵人對手也有幾分骨氣,他幾時見過別人哭成這副德xing,當即一愣,鬆了手,便見荏九就地一坐,抱著手打滾不起:“手斷了!沒良心啊!好歹也算你救命恩人你小子就這樣禍害我啊!”
楚狂眉頭緊皺,見荏九哭個不停,蹲下身尋了個空隙將荏九手腕一拽,本還在哭鬧的荏九愣了一瞬,往後一掙,紅著眼瞪她:“你作甚?想毀屍滅跡掩蓋你忘恩負義的行徑麼?”
楚狂沒理她,沉聲道:“掃描骨骼。”
“掃描骨骼開始。”死板的女聲突然出現。荏九駭得倒抽一口冷氣,四處張望,忽見楚狂眸中綠光一閃,將她手腕掃了一遍,僵直的女聲一字一句的道:“骨骼掃描完畢,傷勢斷定:輕微脫臼。不需手術指導,不需fèng合指導,請軍官自行處理。”
楚狂眉頭稍展:“只是脫臼。”
荏九一驚:“哎呦親娘叻,我真受傷啦!”荏九忙要探看自己的手腕,卻被楚狂止住動作:“咬緊牙。”他下了一個短促的命令,荏九下意識的將牙一咬,只聽“咔”的一聲,荏九臉色一白,但也只痛了那一瞬,接下來不管楚狂怎麼握著她的手活動她的手腕,荏九也沒覺得疼痛了,她驚奇的睜大眼,心裡嘀咕著,這jīng致的男人還能當大夫使啊!
正好寨子裡缺個大夫……
楚狂與荏九十指相扣,他輕輕轉動她的手腕,仔細檢查著,他無意傷害她,只是荏九自己掙扎得太厲害了……但不管怎麼說,傷了人始終是他的過錯。他正專注之時,忽覺一個黑影迎面罩來,但速度不快,威脅xing不大,而他手上不得空,便下意識的一偏腦袋,那黑影跟著往前一湊,軟軟的唇畔觸碰在他臉頰上,狠狠的“啵”了一口。
楚狂手上沒放,只是冷眼看著偷襲得逞的荏九舔著嘴唇得意的笑。
楚狂眉頭一皺:“第一,唾液是傳播疾病最多的途徑之一,你未經消毒,請不要再以這種方式觸碰我。第二……”他直勾勾的望著荏九的眼睛,不避諱也沒有太多感qíng:“不要勾引我。這會讓我很困擾,望配合。”
還沒看到他困擾的表qíng真是可惜……荏九想著,於是便也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那就麻煩你困擾一下。我是鐵了心會勾引你到成為我的相公為止的。”
楚狂沉默,看著荏九甩了甩手腕,然後chuī著口哨大搖大擺的回去吃飯去了,他半跪於地,隔了半晌,倏爾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é,唇邊有聲遏制不住的輕嘆——這星球的人實在太難應付。
☆、第七章
荏九做好了晚飯,打開土匪甲買來的X藥,猶豫著不知道要放到哪個盤子裡,正適時楚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荏九一著急,手一抖,一包藥全部倒在了一盤菜上面,荏九呆怔了一瞬,耳朵聽到楚狂的腳步聲已經走到了背後,她慌忙把油紙一揉,塞進懷裡。
“你這一下午是去哪兒了啊?”荏九嬌笑著問,臉上的笑容因為拉扯得太快而有些不自然,楚狂將她的表qíng收入眼底,不動聲色道,“因閣下不配合訓練,所以下午的行程我進行了修改,將此處地勢勘探了一番。”
“哦,看得怎麼樣啊?”荏九一邊說著,一邊招呼楚狂在桌子那邊坐下。
“就貴星球的武力水平來說,此據點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但卻不能因此疏忽防守。在此山西面,是一片榆木林,敵人極易藉由樹木遮擋攻上山來,閣下對此處並沒有防守安排,此乃大疏忽,我建議今晚便派遣人手,守衛此地……”
這寨子安扎在此處不知多少年了,從荏九爺爺那輩兒起就沒有被攻打過,這裡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官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還來管他們,楚狂這話荏九聽了便聽了,嗯嗯的點頭應了兩聲,拿筷子將下了藥的那盤菜攪和了兩下,放到楚狂跟前:“我才炒好的菜呢,吃點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