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對衣服沒有那麼高的辨識度,他頂多能看出來那是什麼牌子,大約多少錢,卻認不出這是哪個設計師設計的。
不知道設計師也沒關係,因為陳漁身上的這身衣服,都來自於一個品牌,而那個品牌,不管是哪個設計師操刀,一件衣服都要十萬起步。
貴的衣服都嬌氣,不能洗、也不能重複燙,陳漁這麼隨手一扔、一卷,衣服就出了褶子,以後也就沒法穿了。
如果陳漁能自己買得起一套幾十萬起步的禮服,他就不會住在這間單身公寓裡了,葉離推測,這應該是他的男朋友給他買的。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陳漁的穿著,最後,葉離的目光在他左手腕上戴的一個飛行員系列的腕錶上掃過。
衣服他不能精確辨識,手錶他能。葉離沒什麼愛好,平時唯二的愛好就是收藏腕錶、還有健身。
以己度人,葉離想著,能把全球限量的手錶送人,這是不是說明,他男朋友挺喜歡他的?
還沒分析出個所以然,陳漁看他不吃了,就開始收拾桌子,葉離連忙站起來,跟他一起收拾。
這間單身公寓只有一個臥室,陳漁當然不會讓葉離跟他睡在一張床上,這可是一個性取向自由的世界,不論對著男人還是女人,他都應該注意一點。
昨天晚上,陳漁就把枕頭和多餘的被子都拿出來,放在沙發上了。沙發可以加長加寬,就相當於一張沙發床。陳漁要寫論文,吃完飯就回房間了,麵粉和葉離都被他關在外面,看看已經習慣的走到陽台開始俯視過往人類的麵粉,葉離默默嘆了口氣。
本以為直到入睡,陳漁都不會再出來了,九點半的時候,已經換上睡衣的陳漁又打開了門。
聽到門開的聲音,葉離和麵粉幾乎同時轉過頭,不同的是,麵粉看了一眼就又躺回去了,葉離的目光則一直黏在他身上。
陳漁拎著緊急醫藥箱,他走到葉離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把衣服脫了。」
葉離眉心一跳,他被這句話驚到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想到一些微妙的方面,他就看到了陳漁手中的東西。
原來是要看傷口啊。
一點點的失望在心中一閃而過,根本沒引起葉離的注意,他把上衣撩起來,陳漁蹲下去,先把紗布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傷口。
很好,沒有感染。
打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碘伏,陳漁拿酒精棉蘸了一點,輕柔的碰了碰傷口。
他用的力氣非常小,碰完以後,他抬頭,看向葉離,「疼嗎?」
昨天上藥的時候,葉離睡得比死豬還死,完全沒有知覺,今天人是醒著的,陳漁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了。
其實這種疼痛,是個大人就能忍,可陳漁就是會擔心,所以他必須要問一問,才能繼續下手。
大概只有陳漁自己不清楚,他究竟是個多麼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