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好的搭夥舉手要去, 秦文甜和張心心落在隊伍後頭,問她,“你去不去?我一個人去也沒意思。”
張心心哪有心思, 亂得無措,她搖頭說自己不去了。
秦文甜納悶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思這種東西, 一旦發芽,便會吸收你所有的心力, 肆意生長, 擋都擋不住。
回到家之後,一連好幾天,因為思慮過重,張心心眼圈黑了好幾度。
夏梅還在納悶她是不是因為不捨得畢業那些同學, 她買菜的時候聽人說過,好多小姑娘畢業後都哭了。為了體諒體諒自家姑娘,夏梅這些日子脾氣好了好幾度。
家裡難得安靜,給了張心心獨立思考的空間,她反反覆覆,輾轉反側,最終那點隱秘的小心思如雨後春筍般有了生命,再也碾不碎了。
出去開會的時間遠比一開始預估的時間要長,季時是六天後回來的。
要不是因為知道兒子好好地在幾個省以外的地方開會,兩口子都要報-警了。夏梅嘴角急得起了一塊泡。
這天,張心心是被客廳里的喧鬧聲吵醒的。
她好不容易在凌晨睡著,現在困得睜不開眼 ,太陽穴是一抽一抽地疼,掀起被子捂住頭,聲音未降半分。
她認命地爬起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整個人渾渾噩噩地打開房間門。
“你說說你,一大清早趕回來幹什麼?這給折騰的……”
夏梅還在心疼地抱怨 ,三個人聽見聲響同時回過頭來。
視野漸清晰,看見客廳里那消失了六天的人,張心心渾身一僵,自己就心虛起來,腳步往後一退,懶懶散散的肩膀繃得緊緊的。
季時倒是精氣十足,嘴角淺笑,完全看不出來是折騰了一大晚趕回來的模樣。
“鍋里還熱著早飯,醒來了就自己去端出來吃,別燙著了。”夏梅吩咐了兩句,又轉而問兒子一些這次行程上的事。
“哦,”張心心應了一聲,視線儘量躲閃著。
季時暗暗眯了眯眼睛,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又朝著夏梅笑了笑,撿著一些有趣的事情和她說。
半晌,廚房還沒動靜。
季時和夏梅說了兩句就過去了。
廚房裡還剩餘兩個饅頭兩根油條和一杯豆漿,張心心拿起豆漿,插入吸管,心不在焉地一邊豎起耳朵聽動靜,一邊咕噥杯子裡的豆漿。
門口徒然出現的聲響嚇了她一跳,捧著豆漿杯的手一使勁,杯子變形一擠,大半的豆漿順著吸管滑溜到她嘴裡,她差點沒嗆住。
季時視線不落痕跡地一掃,走過去拍拍她的背,“你急什麼,我又不會搶你的吃。”
張心心憋得滿臉通紅,她想說不是,但憋了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