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懋生說話的語氣就有了一絲的生硬,很簡短地回答了一句“馴成過”,嘴角就抿了起來,臉面就變得有些生硬起來。
“那後來怎樣了?”顧夕顏非常感興趣,清麗的雙眼波光流轉,“生了馬寶寶沒有?”
齊懋生眼神複雜地望著顧夕顏,很困難地道:“沒有。後來死了。”
顧夕顏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和葉紫蘇的流產有關係,而且齊懋生此刻很難過。
那些對他的猜測和懷疑好像變得很沒有道理。
她憐愛地抱住了齊懋生:“可好惜啊!”
齊懋生身體有點僵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擁了顧夕顏。
顧夕顏不願意再讓齊懋生為難,她轉移了話題:“怎麼突然就決定明天送我們回雍州呢?”
齊懋生很喜歡顧夕顏“回雍州”這句話,他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夕顏在身邊,他沒辦法像以前那種全身心地關注在戰事上,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的。現在,又是關鍵時刻,不容他有一點點的錯誤……
他答非所問:“我安排了四平送你們回去。”
“四平?”顧夕顏愕然,“那你身邊怎麼辦?”
在齊懋生心裡,顧夕顏就是他要娶的人,有些事當然得讓她知道。他解釋道:“我身邊有四個貼身的小廝,一平,二平,三平和四平。這次跟我來的是一平和四平,四平陪你們回去了,我身邊還有一平呢!”
顧夕顏笑道:“有沒有叫萬平的?”
齊懋生微怔,然後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道:“沒有叫萬平的。不過蒜苗胡同齊瀟那邊有個叫萬福的,好像是我弟媳娘家的陪嫁過來的。你問這個gān什麼?”
顧夕顏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甜甜糯糯的聲音透著歡快。
齊懋生不解地道:“怎麼了,你是不想要個叫萬平的管事。”
顧夕顏笑的一頭栽進了齊懋生的懷裡。
齊懋生見她高興,心qíng也很好:“這有什麼的,只是個名字,改明個你看中了那個,給他起個名字叫萬平就是了。”
顧夕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代溝……這是典型的代溝。
她一邊笑,一邊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財主,他不認識字,吃了大虧,就想,一定得讓兒子識字。他給兒子請了一個先生。第一天,先生在紙上劃了一橫,告訴財主的兒子,這是‘一’字,財主的兒子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第二天,先生在紙上劃了兩橫,告訴財主的兒子,這是‘二’字,財主的兒子也很快就學會了。第三天,先生在紙上劃了三橫……”
顧夕顏給齊懋生講的就是那個“一字就畫一橫,二字就畫二橫,萬字就畫一萬橫”的經典笑話。
好啊,原來是在諷刺自己!
齊懋生望著那個在自己懷裡樂不可支的小人兒,心裡軟軟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輕輕地咬了顧夕顏的脖子一口:“你這個淘氣jīng!”
顧夕顏被他的呼吸刺得有點癢,白了他一眼,嘻嘻嘻地笑起來。
像歡快的小鳥似的!
齊懋生眼角微濕。
原來,自己也可以讓夕顏這樣……歡快!
心境一變,看什麼都覺得美好起來,做什麼事也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因此,齊懋生做了一個他一直想做卻從來沒有做過的動作。
他伸手在顧夕顏的肢窩輕輕地撓了撓。
“啊!”顧夕顏尖叫一聲,抱著身體,蜷成了一團,瞪了齊懋生一眼。
都幾歲了,還做這種無聊的事。
齊懋生哈哈哈地笑起來。
硬朗面孔像陽光般燦爛起來。
齊毓之和齊懋生好像啊!
顧夕顏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齊懋生笑得更歡快了。
顧夕顏氣結。
小樣,我讓你高興,我讓你笑!
顧夕顏撲上去撓齊懋生的肢窩。
齊懋生眉角輕揚,一點異樣也沒有,望著顧夕顏的眼神透著一絲得意。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傢伙不怕癢的嗎?
顧夕顏不願認輸。
她眼珠子一轉,柔柔地趴在齊懋生的懷裡,嬌滴滴地在齊懋生耳邊喊了一聲“懋生”,手卻悄悄地伸到了齊懋生的肢窩下輕輕地撓了撓。
齊懋生被顧夕顏軟趴趴的聲音叫得心旌dàng漾,心神失守,立刻就感覺到了肢窩間那柔嫩小手,他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齊懋生,你這壞蛋,就會欺負我!”顧夕顏嬌笑著撲在他身上胡亂撓起來。
“夕顏,夕顏……別這樣,別這樣……”齊懋生慌手慌腳地在對他來說並不十分寬敞的炕上躲避著。
嗯,老虎不發虎,你以為我是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