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服男子愣了一下,抬手撫了下鏡框,“怎麼,警察先生查戶口?我不是壞人。”
警察先生嗤笑,“遇到我,壞人還會自報家門?身份證拿出來。”
這時,商旅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男子走了下來,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遠遠的,頎長的身形在月光下勾勒出一股清冷的氣息。走近了,喜樂只看清他大概的輪廓,雖只是個簡單的輪廓,喜樂也覺得呼吸一窒,長到21歲,第一次覺得看到異xing會呼吸開始急促。男子個子很高,應該有一米八三以上,暗色系的西服顯得比例很好。
“吳秘書,怎麼了?”男子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里低沉的響起,一陣陣似乎泛起些不一樣的東西划過了喜樂的心尖。
被稱作吳秘書那人恭敬的回話,“這位是位警察,看來我們多慮了。”
男子淺笑,伸手向警察先生,“林浩初。”
簡單的三個字,喜樂聽得真真切切,她當然不知道林浩初是誰,只依舊呆呆的看著他。
那名警察先生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伸手與他相握,“您好!您好!我是鹽城派出所的片警周曉燁。”
林浩初點頭微笑,然後轉身看著喜樂,“小姐要我們送你一程嗎?”
喜樂回過神,結巴著,“噢,那個……”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美色當前是一回事,可也不能沒原則啊,畢竟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她還沒弄明白呢。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呢?
林浩初耐心的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喜樂撓了撓頭髮,“那個……你不是色láng吧?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幾個人合夥騙一個小女生,然後到烏漆抹黑的地方就把女生給輪X了……”
吳秘書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他嘴角抽了抽,小姐,你在裝傻吧?不知道林浩初是誰?
周曉燁也一頭黑線,他清咳一聲,“那個……你不知道林先生是誰?”
喜樂誠懇的搖了搖頭,“我該知道嗎?”難不成他是個名人?
林浩初笑笑,“你不需要知道,知道我不是壞人就好。你到哪裡,我們送你,你一個人這樣在路上走才容易遇到壞人。”
喜樂看身邊的警察先生對林浩初似乎也很恭敬的樣子,雖然她還是不知道林浩初是誰,但也不好意思再矯qíng,連忙彎腰鞠躬,“謝謝您,您可千萬別是壞人啊,我這人膽小,也怕疼,那個……也沒錢,你們要是想騙人的話,就找錯對象了。”
林浩初眼裡有些笑意,“上車吧。”
吳秘書和周曉燁嘴角抽的更厲害了,居然敢公然懷疑國家公務員的人品問題。秦喜樂小姐你真是一絕。
坐在車裡,喜樂偷偷看了眼身邊的林浩初,他只是手肘支在車窗上,修長的手指支著下顎看向車窗外。偶爾與其他車輛jiāo錯時,燈光一晃而過他的臉,他側臉的線條很矛盾,是一種俊美與哀傷的融合,額際的碎發低低的垂在前面,長長的睫毛打下一層yīn影。喜樂呆呆的的看著他。
林浩初回過頭,視線與她jiāo匯,他揚起唇角,“怎麼了?”
喜樂臉頰有些發熱,連忙低下頭,“沒事。”
林浩初歪著頭看她,“你還是學生吧?”
“嗯,我是大三學生,和幾個驢友出來旅遊。都怪我太貪玩,落在了後面,和他們走散了。”喜樂悶悶的說著,這才想起還沒和隊友取得聯繫,她支吾著開口,“你……能借你的手機給我用下嗎?”
林浩初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喜樂謝謝,接過以後給顧允打電話,電話剛響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顧允,我迷路了。”喜樂撇了撇嘴。
那邊馬上傳來顧允的聲音,“秦喜樂,你死哪去了?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láng多ròu少啊,存心折騰我是吧?”
喜樂閉了半隻眼,撓了撓耳朵,“我知道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們在哪裡啊?我怎麼找你們?”
顧允緩了緩氣,“你現在在哪裡?”
喜樂看了看周圍,再看向林浩初,弱弱的問,“您好,麻煩問下,我們現在在哪裡啊?”
林浩初看了眼窗外,“快到G城了。”
喜樂剛把手機放回耳邊,馬上又傳來顧允炸毛的聲音,“秦喜樂,你和誰說話呢?你現在和陌生人在一起?現在可是快半夜了。”
喜樂斜睨了身邊的人一眼,捂著話筒,“唔”了一聲。
顧允沉默了一下,“秦喜樂,你能把人給氣死。陌生人的車你也有膽子上,還真是你秦喜樂的作風啊。”
喜樂磨了磨牙,“少囉嗦,我現在快到G城了,你到G城機場等我。見面再說吧。”掛了電話,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é,顧允這傢伙,成天仗著是她的竹馬就時不時的對她大呼小叫,她秦喜樂合該就長了一副呆頭呆腦容易上當受騙的臉?當她是言qíng小說里的小白妹呀。
“男朋友?”林浩初笑著看了眼喜樂。
喜樂一愣,連忙擺手,“不是的,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林浩初笑笑不再說話了,喜樂也不是個太自來熟的人,安靜的坐著不再搭話。車子緩緩的駛在國道上,喜樂今天走了很多路,腳痛得不行,她開始還矜持的正經危坐著。坐了會眼皮開始打架了,慢慢開始不規矩,頭抵著車窗,一下一下的開始點頭打瞌睡。慢慢的就闔上了眼。
林浩初聽到“嘭”一聲悶悶的撞擊聲,回過頭一看就看見秦喜樂揉著頭,哭喪著臉,眼裡還隱隱有些淚光,她訕訕的說著,“這玻璃怎麼這麼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