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擰濃黑的眉毛,擔憂的又喊了一遍:“良歡?”
這句林良歡總算聽到了,她心底吁了口氣,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艱澀的扯了扯唇角,輕輕搖頭:“我沒事。”
楊崢沉默看著她,林良歡在他審視的目光中越發的抬不起頭,腦袋緩緩垂下,大滴的眼淚一顆顆落在了膝蓋上。
楊崢嘆了口氣,揉著她烏黑的額發:“哭出來就好。”
會好嗎?林良歡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夜之間變了模樣,父親被捕,公司又岌岌可危,每一個人都虎視眈眈的覬覦著父親半生的基業。
而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被父親寵壞了,被楊崢保護的很好,直到遇見肖禾,終於明白這世上還有她辦不到的事qíng。
父親的事發生後,她打了無數的電話,這時候才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現實,什麼叫做殘酷。
肖禾將這個世界最絕望的一面,無qíng的展示在她眼前。
***
之後林良歡一直沒有回去,而肖禾也沒有再打電話過里。到了第三天林良歡才讓路三開車送她回去,路三驚訝的瞪大眼:“大小姐,你還要回去!”
林良歡看他一眼,並沒有解釋。
她和肖禾的事是時候說清楚了,肖禾作出這個決定,早就已經不在乎她的感受。這樣的婚姻是她qiáng加於他的,沒有愛qíng的婚姻持續了兩年,沒能讓他愛上只能怪自己,現在事已至此,她也已經不再期待任何愛qíng。
肖禾給的,她也不想要了。
林良歡回去的時候肖禾並不在家,只是兩天沒回來而已,卻恍惚得厲害。
餐桌上放了幾個泡麵盒子,菸灰缸里積了不少菸蒂和菸灰,肖禾是個gān淨整潔的男人,這實在和他以往的作風不太相符。林良歡沒有多想,疲累的坐在沙發里,目光淡淡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好像要將它們刻在腦子裡。
之後她去臥室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衣物,肖禾給她買的一件也沒有帶走,隨便收拾一下居然也整理出很大一箱。
林良歡靜靜看著,又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為什麼捨不得的東西還是這麼多?
她討厭自己不爭氣,跪在chuáng邊的地毯上看著散落一地的東西,最後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林良歡,你怎麼這麼下-賤。”
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撲簌往下掉著,林良歡雙手捂住臉頰,微微哽咽著。
等收拾好qíng緒,她把東西全都扔進垃圾桶里,最後什麼都沒帶走,只給肖禾留了一份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走出幾步,還是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眼生活兩年的屋子,依舊是窄小略微有些發舊的地方,卻承載了她許多記憶。
想起路三之前對自己說的話,這是他們兄妹上警校的時候,肖母為他們買的房子,難怪肖禾一直堅持住這裡,連結婚都沒有換新的房子。
林良歡拭去臉上最後一滴淚痕,對肖禾的愛,到此為止。
她深深汲了口氣,褪下房間的鑰匙,起身準備離開,房門卻從外面被打開了。門鎖轉動的細微聲響在靜謐的空氣格外刺耳,耳蝸好像又一陣鑽心的痛無端襲來。
林良歡晃了晃腦袋,怔怔看著,直到肖禾挺拔的身影驀然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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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醜聞
鍾家小館。
鍾父這幾天都沒營業,自從上次的流氓事件後他就很少露面。生怕又引起別人注意,隱姓埋名多年,實在不想這時候再出禍端。
白忱的車在門口緩緩停下,車窗降下,他沉默的看著門口“停止營業”四個大字。
姜成山在前座沉聲開口:“林勝東進去後什麼都沒jiāo代,警察手裡也只有幾年前那個姓肖的臥底女警被殺的證據。”
白忱支著下顎,眼眸深邃淡然,另一手的修長指節微微叩擊著膝蓋:“他可能真的不知qíng。”
姜成山沉默幾秒,兀自點頭:“上次砸店的人和林勝東有關,我們在江市什麼也沒找到,之前去的人是肖隊好像也是空手而回,所以林勝東也在找那件東西。”
白忱唇角微微一動,伸手輕撫袖口,整理西服準備下車。
姜成山直直看著他:“太太那裡——”
“繼續瞞著。”
白忱不再多言,俯身邁出長腿,頎長的身形在靜靜矗立在光滑的車身前,覆下修長的光影。
鍾父打開店門看到他,有片刻的吃驚:“小白?你怎麼來了?”往他身後張望幾眼,沒看到鍾禮清時反而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