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南眼底的驚愕絲毫掩飾不了,驀地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鍾禮清。
鍾禮清被他看得彆扭,不明白白湛南眼底的怒意從何而來。還有白忱,怎麼會這麼剛好的出現在這裡?而且好像是專門在等她的樣子。
鍾禮清還在發愣,白忱已經伸手自然而然的遞向她:“老婆?”
鍾禮清的臉瞬間就升溫不少,白忱平時很少這麼喊她,這時候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居然也被這親昵的兩個字弄得心神微微一亂。
白忱寬大厚實的手掌就在她身前,她只要稍稍探出手指,就可以和他jiāo握在一起。鍾禮清卻只是沉默的走向他,和他並肩而立。她要是現在還想不明白就真的太笨了,白忱肯定早在她身邊安排了眼線跟著,不管她去哪,做什麼,都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白忱看到她的舉動,也只是眸色微沉,qiáng勢的伸手覆在她後腰虛攬著,低頭溫聲詢問:“冷嗎,不聽話亂跑,還只穿這麼點。”
鍾禮清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沒再說話,橫在腰間那隻手燙的嚇人,而他覆在耳側的語氣卻透著一股冰冷之氣。
白湛南也很快就恢復常態,雙手cha兜靜靜看著眼前的一雙男女,恍惚間倒有些登對的意思,可惜……還是讓他覺得刺眼的很。
白湛南寒了顏色,毫不掩飾對白忱的敵意:“不了,沒什麼胃口。”
鍾禮清能感覺到兩人間的暗流涌動,下意識抬頭看白忱,卻見白忱xing感的下巴微微露出鬆懈的弧度,好像白湛南拒絕他反而很開心一樣。
“那我們先告辭了。”
白忱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說,修長的手指緊緊捏住她的腰線,幾乎是半qiáng制的迫她轉身。鍾禮清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也得和白湛南說聲再見吧?
白湛南忽然大步往前,攔住了白忱他們的去路。
白忱臉色微變,白湛南卻全然沒看他,只是眼神柔和的注視著鍾禮清:“記住我的電話,有空讓我去見見鍾叔,我很想他。孝勤醫院的地址我發在你手機里。”
鍾禮清感激的報以微笑:“謝謝你,湛南。”
白湛南沒有多做糾纏,率先轉身離開了。鍾禮清等他走遠才轉過身,熟料堪堪轉過頭,嘴-唇就被溫-熱的口-腔給銜住了。
她抬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被他順勢握住手掌拉至身側動彈不得。
唇-瓣被濕濕-熱熱的啃-咬著,有點火燒火燎的麻痹感,卻又隱約有異樣的電流涌動。他的舌-尖霸道的往裡闖,撬開她的唇齒,纏住她的不斷來回翻-攪舔-舐。
鍾禮清嗚嗚的說不出話,站在停車場的路燈下就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忱的發-qíng症狀幾乎沒什麼徵兆,說撲上來就撲上來,說咬就咬。
鍾禮清感覺到唇-ròu都有些發熱脹-痛了,白忱才慢慢退了出來,烏黑沉靜的眸子近在咫尺的凝視著她,粗糲的指覆摩挲著她唇角流-出的曖昧液體。
“我不喜歡你那樣看別的男人,下次注意。”
他說的理所當然,鍾禮清卻聽得心裡不是滋味。白忱到底有幾分真心,她實在越來越看不透了。如果真的像表現的這麼在乎她,為什麼還要利用她呢?
白忱看她不說話,低頭在她紅-腫的唇上又輕輕吮-吸一陣:“以後就這樣,只看我。”
“……”鍾禮清複雜的看他一眼,沒再多說話,她更加看不透面前的男人了。
***
白忱又陪她去看了鍾孝勤,鍾孝勤傷得不重,只是有些皮外傷,繃帶紗布密密實實得倒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小霽一進門就撲過去大哭,鍾禮清和白忱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白忱忽然感嘆一句:“年輕人的愛qíng,真是直接又大膽。”
鍾禮清微微側目,目光和他jiāo匯在一起,撞進他深沉又意味深長的眼底陡然有些心跳紊亂,急忙錯開眼:“愛qíng難道不該是彼此坦白嗎?”
白忱靜靜看她一眼,又不接話了。
鍾孝勤和小霽膩歪夠了,這才和鍾禮清說起話來,小霽就乖巧的坐在一邊給他們削水果,鍾禮清看到chuáng頭柜上的東西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白湛南這麼細心。
白忱中途出去接電話,鍾孝勤這才斂了神色,有些肅穆的刻意壓低嗓音:“姐,我有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是關於爸的,我上次回江市老屋,發現了一件東西——”
“……”
***
回去的路上白忱發現鍾禮清一直在走神,或者說自從那次在辦公室被她撞破之後,她就一直心不在焉。
白忱很想戳-破這層關係,可是他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鍾禮清還沒愛上他,要是告訴她自己那麼偏執近乎變態的愛-yù,還有甚至瘋狂到算計她的婚姻……更嚴重的是,還想從鍾岳林手裡拿到那樣東西。
白忱想到這些,就又膽怯了。
他不是個膽小的人,卻在鍾禮清的事qíng上一直有些猶疑不定。既想愛她,又怕傷害她。可是他不懂愛qíng,每每想要做得更好,卻適得其反。
夜晚的公路安靜寂寥,只有一排排間隔很長的huáng色路燈灑下稀疏的影像,鍾禮清腦子裡還想著孝勤跟自己說的話,還有孝勤給自己的東西……她下意識伸手探進手包里,白忱忽然開了口:“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