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只是眯起狹長的眸子,作出了防禦姿態:“你替她教訓我?恐怕還不夠格。”
路三冷笑一聲,他後面的幾個人也脫下了外套,jīng壯的身軀包裹在襯衫下,還露出了硬梆梆的線條。
“我一個人肯定不是你對手,但是我們這麼多人,肖隊你還有多少勝算。”
肖禾當然知道自己會吃虧,以他現在的qíng況別說面前的六七個人,就是和路三一對一他也沒有把握自己一定贏。
肖禾鎮定的勾起唇角:“你們七個對我一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誰知路三聽完他的話卻大笑出聲,臉上的表qíng愈加嘲諷:“過分?肖隊忘了你怎麼對大小姐的?你一個大男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和優勢……她向你提出離婚那晚發生什麼你都忘了?還有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穿著警察那身皮,gān的都是警察的事兒嗎?”
肖禾沉默下來,臉色yīn晴不定。
他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當初有多混蛋,可是這些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格外難堪。
“我們只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路三臉上的表qíngyīn狠,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肖隊你知道她都為你做了些什麼嗎?你以前破那些大案子,你真以為你那些線人那麼能耐?”
肖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路三的表qíng嘲弄至極,一句句說著他無法承受的真相:“還有你辦了這麼多大案,你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嗎?你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甚至連一次‘意外’都沒遇到過。你真以為是自己運氣好?還是你大市長公子的身份別人不敢動你?”
肖禾無話可說,沉默的站在那裡。
這些他真的沒想過,他是水城最年輕的刑偵隊長,這個位子他沒有依靠父親的關係,全靠自己努力爬上去的。現在真相卻遠比他以為的要更傷人,他不僅沒他自己想像的那麼qiáng大,而且還用這層關係,肆意傷害林良歡。
他心裡的悔恨已經無法形容了,越是知道的多,他越是沒臉面對她。
林良歡倚靠著牆壁,慢慢閉上眼。
那邊的談話聲忽然沒了,緊接著就是拳腳相向的聲音,林良歡扭頭一看,肖禾和路三他們已經動起手來,肖禾幾乎招招避讓,但是林良歡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以前身手那麼好,現在怎麼一味後退,她一晃神的功夫肖禾已經挨了一腳,而且那一下她看得仔細,正好踢到了傷口。
肖禾白淨的臉上更是蒼白如紙,墨黑的眉峰緊緊擰在一起。
林良歡心臟驀地一緊,出口喊道:“住手!”
路三愣了下,臉上有些訕訕之色。
肖禾也錯愕的回過頭,看到林良歡時略微有些不自在。
林良歡走到他們面前,冷眼打量著幾個低頭不語的男人,路三是最沉不住氣的,囁嚅著開口:“我們只是氣不過,他現在還敢上門來挑釁——”
“都給我回去。”林良歡寒聲吩咐,幾個大男人灰溜溜的走了,肖禾看著她這副架勢眼神有點怪異。
林良歡卻不理會他的驚訝,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打不過就別逞能。”
肖禾意外的沒有反駁,林良歡被他弄得也有些尷尬彆扭:“沒事吧,沒事我走了。”
她轉身想走,肖禾卻抬手攔住她,林良歡這才注意到他額角都是細汗,邁出的腳又慢慢收了回來。
肖禾微微喘息著看向她:“你的人打傷我,你是不是該負責一下?”
林良歡瞪著他,不知道這男人又玩什麼花招。
肖禾嘴角微微翹起:“碰到舊傷了。”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舊傷也是拜她所賜於qíng於理她都該負責的。林良歡抿了抿唇,避開他往前走:“無賴。”
肖禾烏黑的眼底滿是笑意,抬腳跟了上去。
林良歡走得很快,肖禾才剛出院不久,體力有點跟不上去。他跟在後面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的:“你最近怎麼老穿這種衣服,很幼稚,一點兒也不適合你。”
林良歡不搭理他,肖禾想了想又說:“看起來跟孕婦似的。”
林良歡腳步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你怎麼話這麼多,跟個怨婦似的。”
“……”
肖禾被噎住半天沒話題可說,跟著林良歡一路去了客廳。林良歡沒找私人醫生,直接拿了醫藥箱放在茶几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衣服掀起來。”
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響,她抬眼時就看到肖禾熨帖的白襯衫已經胸口敞開,所有紐扣都被他剝得gāngān淨淨。結實的麥色肌ròu一塊塊bào露在自己眼前,除了那道刺眼的傷口被紗布纏住,別的地方都……
林良歡垂下眼,用力扣了扣手指,這才開口斥道:“露這麼多gān嘛?還是肖隊準備改行賣ròu了。”
肖禾臉上一直蘊著淺淡的笑意,被她這麼揶揄也不生氣:“你喜歡,給你多看一點。”
林良歡板著臉抬起頭:“能矜持點嗎?調戲我沒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