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禮清咬著唇不吭聲,鍾孝勤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內容,他在邊上一直使眼色,鍾禮清視而不見,只是說:“我考慮一下。”
掛了電話,鍾禮清只覺得頭更疼了,現在連白友年都摻和進來了,事qíng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鍾孝勤一直在邊上盯著她看,最後直截了當道:“姐,你一直猶豫不決,是不是怕姐夫知道了不高興?”
鍾禮清愣了愣,她還沒想到這上面去,但是這麼一想,白忱知道了一定會生氣,而且是很生氣才對!
她沒有再說話,懷孕後感覺總是特別累,做什麼都力不從心。她捂著額頭微微閉上眼:“我想一想,孝勤,我會想個兩全的辦法出來。”
“現在白友年知道了,除非藏在後面的人能斗得過他,否則咱們就是把帳本jiāo出去,爸也未必安然無恙。”
鍾孝勤忿忿的抱起胳膊坐在一旁,鍾禮清睜眼看著他,垂下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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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到了醫院,站在觀察室門外看著病chuáng上安靜躺著的男人。姜成山注視著他挺拔冷肅的背影,躊躇著走上前:“是我失手了。”
白忱眸光清冷,語氣也森寒沒有溫度:“醫生怎麼說。”
“大概……會成植物人。”姜成山有些拿不準白忱的想法,雖然他一直恨白家人,可是這次是他失手造成了嚴重後果,不知道白忱會不會懲罰他。
白忱斂了斂眉,轉身目光深沉的注視著他,姜成山在他yīn冷的目光里幾乎要提不上氣,只聽白忱道:“和他一起的女人呢?”
姜成山急忙回答:“比他還嚴重一些。”
白忱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有路過的小護士看到他這奇怪的舉動,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這裡不可以抽菸。”
白忱抬眼看過去,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話:“我在玩煙。”
小護士被他這副yīn森古怪的樣子嚇到,抱著手裡的病曆本一溜煙跑了,姜成山站在他身後,偷偷摸了摸鼻樑。
白忱這兩天都格外焦躁,這和鍾岳林的事有關。
他剛想說點什麼,只見走廊盡頭的電梯門打開,一道修長倨傲的身影大步走了過來,姜成山看到來人微微愣了下:“白……先生。”
他險些直呼其名,白忱也慢慢皺起眉頭,英俊的面容覆上一層殺意。
等白友年走近,白忱就變了顏色,態度溫和起來:“爸。”
白友年點了點頭,看向病房裡的時候眼神驟冷:“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怕您擔心。”
白忱說的坦然,白友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抬腳走到觀察室的玻璃窗外。白忱看著他臉上的擔心,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緊握成拳。
他覺得諷刺,不管白友年對白家三兄弟如何冷漠,但是那種渾然天成的父子天xing是遮掩不掉的。
他想起自己在美國的那些年,中彈差點死掉的時候,身邊也沒有半個親人,更沒有誰為他露出過這種心疼的眼神。
“給他轉院。”白友年毫無預兆的轉過頭,白忱急忙收斂神色。
白友年似乎也沒發現他的異狀,只是冷冷吩咐道:“水城條件跟不上,我白友年的兒子,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完蛋。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動手腳,一定不放過他。”
白忱淡然聽著,點頭應道:“是。”
白忱在和醫生談轉院事宜的時候,白友年背對著他站在窗前打電話。
白忱常年訓練有素,可以一心二用,和醫生認真談論的時候照樣能聽到白友年的通話內容。只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慌了手腳。
聽著他和鍾禮清打完電話,白忱的臉色yīn晴不定。
如果白友年cha手,事qíng就難辦多了。
***
一直到晚上白忱都沒過來,鍾禮清準備離開,臨走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鍾孝勤:“這件事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出辦法,別輕舉妄動。”
鍾孝勤含糊其辭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要送你嗎?這邊拆遷路不好走。”
鍾禮清心裡煩,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之前沒把帳本jiāo給白忱是顧忌父親的關係,更何況他們現在有了孩子,她真心不希望白忱再卷進這些是是非非。白忱之前不論做了多少違法的事,至少現在還安然無恙,可是再和白友年的事扯上關係就難說了。
她現在是越來越膽小,或者是馬上即將當母親,她的顧慮也格外多了起來。
鍾孝勤看著她憂心忡忡的背影,微微沉了顏色。
白忱到很晚才回來,鍾禮清已經睡得有點迷糊,感覺到身後貼上來的溫暖胸膛,這才鬆懈下來:“幾點了?”
“兩點。”
白忱雙手jiāo疊在她小腹上,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挲著,輕柔的力道讓她格外舒服,閉著眼又有些昏昏yù睡。
白忱忽然含-住她的耳垂,細細密密的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