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的再一次爬起來,再次撞上去,仿佛這樣就可以把攔著他腳步的鐵欄和毒液撞掉,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暈過去死掉,只是這樣就死掉的話,等沫沫到來,她一定會生氣的,自己太弱小,就像婆婆說的,就像螞蟻一樣一無所成的被彈出來,如果是沫沫的話……如果是沫沫的話,一定可以準確無誤的在暴風中抓住艾斯的手,把他拉出來的!
一直以來都想要打敗沫沫,都想要比她更強大,想要和她調換一下位置擋在她面前為她擋風遮雨,所以,只是這樣的傷痛,怎麼可以打敗他?他還要救艾斯,在沫沫到來之前先她一步把艾斯救出來!
撞擊聲一下一下,路飛身後已經凍得仿佛連思想都麻木起來的犯人看著不斷摔倒又不斷站起來的路飛,冰冷的心臟似乎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你身受劇毒,只有死路一條,視力也已經失去了,耳朵能聽得見嗎?乖乖的接受死亡吧。」有個犯人終於忍不住的出聲。
「我不要!我不要死!」路飛咬緊牙關用盡力氣似的大吼,「我……我不能死,在救出艾斯之前,在沫沫來到之前,我不能死!」
「連自己都沒救了,你還想救誰啊?你朋友也入獄了嗎?太可笑了,在監獄裡就想著如何自保吧。」
「沒有人來救你,也根本不可能來得了,大家都是孤獨的,在火海中為了生存,我拿身旁的傢伙當墊腳,與怪物的鬥爭中,我又為了生存拿身旁的傢伙當誘餌,要是關心別人只會丟掉自己的性命,還想要去救誰或者等誰來救,這種話簡直和放屁一樣,真令我反胃!」他們早就已經在這種地方麻木了,什麼友誼,什麼朋友,根本沒有,在這種地方,所有人為了活下來,即使是無意識的也會在危險到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拿身邊的任何人當墊腳石,所有人,所有人!
然而此時,在不遠處。
「瞧,有誰過來了。」在這種只有寒冷和風甚至連囚犯都很少的地方,只要有人來總是能讓一些人起反應。
「不是看守,也不是職員呢。」
「那傢伙是誰?」人影在風雪中靠近路飛所在的牢房,也引起了注意。
小馮被凍得全身瑟瑟發抖,然而手緊攥著牢房鑰匙,目光堅定,「小草帽,我來救你了!賭上這份友情!小草帽,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他,卻見小馮走近了牢房,彎腰握住鐵欄,「來吧,我們走。」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鎖,先是掏出了解毒劑,猶豫了半餉之後低頭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路飛,嚴肅的出聲,「小草帽,這是傳說中的那位修行者大人留下來的藥,我不確定到底有沒有用,但是,賭上你的意志力和相救艾斯的決心,路飛,我要給你用了!」他一邊給路飛注射進去,一邊又道:「能夠在這種地獄修行並且征服地獄,我想那位大人一定也是和小草帽一樣非同凡響的人,非同凡響的人留下的非同凡響的藥,一定只有非同凡響的人才能使用,所以,小草帽,拜託了,一定要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