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雲突然跨前一步,狠狠一記耳光打在他兒子的臉上。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發狠,一個耳光下去,就連上將都有些震驚。
“長空,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糊塗了?於私,他是你爸爸;於公,他是你的首長,你怎麼能這麼對他說話?還有,你把我這個媽媽置於何地?”
話是對著長空說的,眼睛看的卻是幸若水。
幸若水覺得,她的眼神就像針,扎向自己。第一次見面,她那麼溫和慈愛;第二次見面,她說話傷人但眼神仍是溫和的;這一次,她該是徹底討厭自己了。
“對不起。”鷹長空也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妥,不僅沒能維護若水,反而害她在父母心中的形象更差了。“但是,若水是我喜歡的人,她xing格好,脾氣好,人品也好。所以,我不想聽到誰再說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想,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評價更傷人了!媽,你應該很明白。父親,我想你也不會容許有人這樣說我媽。”
“好了,都坐下來好好說話。說話不許夾棍帶棒的,更不許動刀動槍!”楊紫雲在上將身邊坐下來。
鷹長空將若水按在對面的單人沙發里,自己坐在沙發扶手上。手臂扶著若水的肩頭,無聲地給她安撫。
楊紫雲看著他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幸若水的視線都不敢對上兩位老人,只能看著他們的嘴唇。如果不是鷹長空的手臂就在她的肩上,她害怕自己真的會落荒而逃。
鷹長空拍拍媳婦兒的肩頭,走到父母的面前,認真而堅定地看著他們。
“父親,我不會離開若水,我也不能。你也看到,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我是個男人,我必須負起責任來。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吐沫是個釘,一定要言出必行。我說要讓她幸福的,我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算我的處罰撤銷了,我也不敢再穿那一身軍裝!”
上將看上去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刷的一下拔出腰間的配槍,頂在鷹長空的腦門上。
他戎馬一生,手下士兵無數。絕對服從軍令,是軍人的準則。下級服從上級,兒子服從老子。他沒有想到,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他兒子竟然反抗?
真想一槍打死他。
“老子在問你一遍,分不分手?”
幸若水已經嚇壞了,她雖然跟蒼唯我在一起過,也見過槍。可現在,被槍頂著腦袋的是長空,不是別人!
鷹長空看著父親的眼睛,也不在乎腦袋上頂著一支槍,神qíng依舊堅決。“父親,我不能答應,也請你成全。”
上將咬碎了牙,恨鐵不成鋼,他驕傲的兒子竟然求他成全?成全他和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丟盡了他的臉面?
手指都摳在扳機上,只要他一動手,兒子的腦袋馬上開花。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子算了,免得他成為全軍區的笑柄!
上將臉上的肌ròu都開始抽搐,實在忍無可忍!可腦袋還想起這個反抗的混蛋,是他唯一的兒子!
槍頭一轉,槍把衝著鷹長空的腦袋狠狠砸上去。
那可不是玩具槍,不是仿真,也不是拿著嚇唬人的。義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被美軍看上改名為M9手槍,有效she程是五十米。鋼鐵製成的,上將一槍砸下去,鷹長空的腦袋上,馬上開花了。
鮮血流出來,鷹長空被打的倒退一步,差一點摔倒。捂著額頭,鮮血滴滴答答的,順著他的指fèng流出來。
“長空!”幸若水嚇得尖叫一聲衝過去。她沒想到,他爸爸會下此狠手。親兒子這麼打,她要是再吭聲,他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開槍打死她!
鷹長空用另一隻手拍拍媳婦兒的肩頭,安慰道:“我沒事。你先去做飯,聽話!”
“可是——”
“若水,聽話!”這是第一次,他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對她說話。
幸若水看著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會讓他們的矛盾更加的激化。於是含著眼淚,跑進了廚房。心裡還想,幸好小傢伙被楊紫雲視線關在了房間裡玩,否則會把他給嚇壞的。
楊紫雲嘆口氣,上將脾氣bào躁,火氣很大,他兒子更是一個倔qiáng的主兒。父子兩對上,那真的是火山跟火山,兩座火山一起爆發,威力可想而知。
“老頭子,消消氣,這種家醜還是別張揚出去的好。你先坐一會,我和長空談談。”
上將氣哼哼的坐下,也就代表著,他聽了夫人的話。
楊紫雲拿著兒子的急救藥箱,拉著兒子進了臥室。推著他在chuáng邊坐下,給他消毒上藥。
“你爸爸就是那個臭脾氣,你gān什麼要和他對著gān。挨揍了吧?從小到大總是傻,挨打也不知道躲。”楊紫雲這是又心疼又氣。
“媽,別的我都可以聽你們的,但是這件事不行。我不會放棄若水的,說什麼也不行。我們都已經有了那層關係了,我要是再不對她負責,我就禽shòu不如!”
“你們不是沒睡在一起嗎?”楊紫雲有些吃驚,她記得他們沒有睡同一個房間。於是轉頭往chuáng里一看,果然看到了女人的睡衣摺疊好放在被子上。
“她都離過婚的人了,又不是完整之身。這、這有什麼關係呢?要不這樣吧,我們多給她一些錢,讓她去別的地方也能好好地生活。”
鷹長空握緊拳頭,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對於母親,他一向不會像對父親那樣針鋒相對。但這一次,她的話太過分了。“媽,難道離過一次婚就活該被人玩弄嗎?那些不幸多次被拋棄的女人,難道要去做jì嗎?媽,如果你不是我媽,光憑這句話,我就要揍人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也只是想把事qíng解決,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而沒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