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倚著她,怔怔地看著地面,不說話。她不是不相信長空,只是過去的事qíng讓她明白,生活總會有許多意外。她不是怕他變心,只是怕他們最終會因為一些未知的可能而分開。這些,她都不知道怎麼跟佩詩說,索xing就什麼都不說。
吃過飯,母子兩的qíng緒還是蔫蔫的。譚佩詩就把他們趕去洗澡,然後趕上chuáng去睡覺。
當天晚上,三個人就窩在一張chuáng上,擠成一團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哭得累了,母子兩沒多久就睡著了。倒是譚佩詩,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連夢裡,都是母子兩哭得慘兮兮的畫面。
……
鷹長空一個人開著自己的悍馬跑在前面,一路風馳電掣到了軍用機場。果然,飛機已經在那等著了。
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進去,沒有等後面人的意思。進了機艙,一屁股坐下,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楊紫雲在旁邊坐下,感受到兒子那拒人千里的氣息,不由得在心裡嘆氣。長空雖然自小xing子寡淡,對人都是淡淡的,但是他們母子感qíng還算好。如今因為一個女人,搞成這樣……
“長空,長空……”她連喊幾聲,他卻不應,似乎睡著了。可是她知道,他很清醒。
一直到飛機降落,機艙門打開,鷹長空才睜開雙眼。起身,大步走出機艙。
楊紫雲看著他的背影,黯然地站著。
“這個小崽子,居然敢給他媽媽臉色看,我非揍死他不可!”鷹志勛看著黯然的媳婦兒,氣憤地嚷嚷。
楊紫雲對他笑了笑,搖搖頭。“別怪他,他心裡難受著呢。不過,我想過了這一段日子,他就不會這樣了。”
話是這樣說,她心裡卻沒底。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她太清楚他有多執著。
下了飛機,鷹長空沒有坐進家裡派來接他們的車子,而是伸手攔了計程車。
楊紫雲看著絕塵而去的計程車,差點就哭了。她的兒子在怪罪於她!
鷹志勛則氣得額上青筋bào起,嘴裡蹦出一連串髒話。
回到紫雲首府,鷹長空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
楊紫雲在門外敲了許久,也沒有人回應。鷹志勛差點就叫人破門而入了,被自家媳婦兒攔住了。
“老爺子,我們是不是錯了?”如果他們的兒子真的恨他們一輩子,他們會不會後悔今日所做?
鷹志勛摟住她。“我們沒錯。我們這是為他好,他會明白的。”這小崽子,再惹他媳婦兒難過,他非滅了他不可!
“可是他現在見到我們就像見到仇人,我這心裡難受……”以前每次他回來,都會哄得她高高興興。
……
等保姆準備好晚飯,來叫吃飯,鷹長空才從房間裡出來。嚴格來說,已經是宵夜了。
他發現父親讓人將他的房間徹底搜查過,chuáng下的東西被他給搜走了。看來,這一次他們不打算讓他離開,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他就是cha翅也難飛!
鷹長空並不慌,他面對過更加艱難的境況,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嚇到。一個人經歷過那種孤立無援,無依無靠,沒有前方沒有後方的境地,就會明白:沒有絕對的絕境,只有不夠堅qiáng的人!
“可算下來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楊紫雲看到他出現,很高興的樣子。
鷹長空坐下來,臉上淡淡的,沒有黑臉,但拒人千里。“我餓了。”
“那吃飯,吃飯!”楊紫雲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這些都是我讓阿慧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菜。”
鷹長空悶頭吃飯,沒有拒絕她的菜,但也不說話。他不是以這種幼稚的方式來抗議,他只是不想說話,因為跟他們無話可說。
“你這什麼態度!”鷹志勛將碗筷一拍,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這是擺臉色給誰看吶?這個人是誰?這是你媽,是十月懷胎生你下來的人!如今為了個女人,你居然給她臉色看,你出息了你!小崽子,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鷹長空好像沒聽到,只是夾了一筷子菜到母親的碗裡。“吃飯吧,別餓壞了身體。”
楊紫雲頓時就笑了,哎哎地應著,又給兒子夾菜。
鷹志勛看著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氣呼呼的很想把碗筷拿起來再拍一次桌子。但是看看媳婦兒臉上的笑,只好悻悻地坐下來。“媳婦兒,我這碗裡還空著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楊紫雲睨了他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