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並不是“我愛你”,而是這一聲媳婦兒。
幸若水覺得鼻子開始發酸,眼眶開始發熱。她急忙抬起頭來,看著天。鷹擊長空,長空就是碧空上的一隻鷹,他就該展翅高飛的。只要他平安翱翔在那片藍天裡,那就夠了!
“媽媽,你快些,要遲到了哦。”莊寓棋看她還沒跟上來,急得高聲叫。
“就來了。”
“……”
晚上幸若水正在做飯,莊寓棋給首長打電話,還不忘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藉機向首長提要求。
吃過晚飯洗過澡,莊寓棋小朋友就被趕進了房間裡做作業。
幸若水則坐在電腦前,開始敲打鍵盤。大學時候,她也是文學社的才女。不過,那時更多的是散文或者短篇小說。而如今網絡上流行的,卻是長篇故事。
其實,與其說她想借寫小說來賺錢,倒不如說她更想借這些文字來抒寫心qíng。那些心qíng就如一座山,壓在了她的心頭。她將它們轉化成文字流瀉出來,那座山就會慢慢的變輕。而且,在她文字的故事裡,他們可以隨心所yù,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她是個新手,沒有讀者基礎,只能一點一點慢慢起步。現在網絡上流行以寵為基調的文字,她的小說卻總是散發著淡淡的憂傷。適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細細地品味,而不適合作為娛樂快餐來消遣。不過,偌大的世界,許多人都有自己的qíng殤。慢慢地,也有人發現了她的文字,喜歡她文字里的纏綿qíng深和淡淡的傷……
一些讀者不停地猜測,這故事是不是“離殤”的真實經歷。是的,這就是她的筆名——離殤。
她隱去了任何跟現實能對得上號的人名、地名、店名。雖然明知道蒼唯我和鷹長空都不看這些流行小說,她還是小心翼翼。因為她不想回到那個華麗的牢籠里,等待油盡燈枯。她也不想破壞長空平靜的生活,更不願他再因為自己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
夜越來越深,敲擊鍵盤的聲音在深夜裡那麼的清晰,透著一股寂寞的氣息。
他們的故事,在她的指下變成了一個個文字,有歡聲笑語,也有纏綿悱惻。有時候,她寫著寫著就笑了,因為想起當時的快樂點滴;有時候,她寫著寫著就默默地落淚,在淚眼模糊里敲打出的文字更加的深入人心,感動了別人,也刺傷了自己……
莊寓棋微微地推開一點點fèng隙,扒拉著門,看到她在掉眼淚。許久許久,他才悄悄地躺回chuáng上。從chuáng頭扒拉出手機,開始撥首長的電話。
“首長,媽媽在哭。”小朋友的聲音悶悶的。
“……”
首長說過,媽媽心裡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要很久才能好起來。所以,他要讓她多多地笑。笑著笑著,她就不疼了。
莊寓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連夢裡,都是他在網上搜刮的那些笑話。
……
因為靈感很qiáng烈,幸若水一不小心,就寫到了半夜兩點多。再加上一邊寫一邊哭,眼睛腫得厲害。
早上起來洗漱,往鏡子裡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幸好是周末不用上課,否則真的無法見人了。不過,頭也有些暈,也許吃過早餐可以考慮再睡一會。
幸若水租的是個複式的一廳兩室,樓上是臥房,樓下是客廳和廚房。她掩嘴打著哈欠走下樓梯,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時,怔了好一會。
“若水,早。”莊奕騁抬頭看向她,微微一笑。
“莊先生?”幸若水瞪圓了眼兒。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他是怎麼進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莊奕騁抬手,指了指旁邊那扇小落地窗。落地窗外面一般沒有防護欄,所以只要能爬上來,自然就能進來。
“爬上來的?”幸若水眼兒瞪得更圓了。這裡是八樓耶。隨即,她又釋然了。差點忘了,他不只是一位高官,更曾經是一個兵,而且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兵。
幸若水頭疼地揉揉額頭。“是不是當兵的都這麼喜歡爬窗而不是走門口?還有,為什麼我覺得我家其實不是那麼的安全呢?”
這國內當兵的人不少,而且肯定有些人復員之後會成為“壞”的一員。要是他們恰好成了盜賊,那這些家裡有門窗可以進來的住戶,還有安全可談嗎?
莊奕騁微微一笑,並不解釋。
“不行,我得讓人來裝一個防盜網。”幸若水嘟囔著,儘管落地窗裝防盜網有點難看,但是有安全感啊!
莊奕騁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若水,就算你裝了防盜網,要相擋住我這樣的人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要擋住的是那些普通的竊賊,那麼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
幸若水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心裡還是滲得慌。“總之,你以後還是走正門吧。否則,我會做噩夢的。”
“好。”莊奕騁笑著答應。事實上他也不是想顯擺,只不過莊寓棋沒有開機,又不想打擾她,只好出此下策。
“你先坐,我去做早餐。”幸若水快步走進廚房。一關上廚房的門,她就貼在門後,仰著頭看天花板。
長空也是這樣,沒事喜歡爬窗進來。但那時候她並不覺得害怕,因為長空就在她身邊。如今,不一樣了。有另一個女人享受他半夜爬進來的那種驚嚇之後的驚喜,而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心底,她是感謝莊寓棋非要摻和進她的生活的,那多少讓她不那麼孤單。
幸若水用力地吸著氣,控制好qíng緒,開始動手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