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大慌。“你gān什麼?”急忙伸手去想把滑鼠搶回來。
蒼唯我輕易地就將她的兩隻手給抓住了,然後當著她的面,將文件刪除了。
“你這個混蛋,你gān什麼?我寫小說關你什麼事了,混蛋!”幸若水眼看自己的心血化為流水,急得都哭了。她寫的小說,一字一句都用盡了心血,那就像是她的孩子!
蒼唯我淡淡地看著她掙扎,眼睛裡滲出水來,楚楚可憐。
幸若水掙不脫他的鉗制,哭著低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背。狠狠地,用了所有的力氣。一邊咬,還一邊掉眼淚。
蒼唯我被咬得很疼,但紋絲不動。只是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連這樣幼稚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心裡的那個角落,變得柔軟起來。
他不只一次在心裡問蒼天:為什麼若水要是她的女兒?為什麼?
可是,蒼天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他也只能任由記憶中的痛苦催化仇恨,如荒糙漫生,將他和她都纏繞其中,一起痛苦掙扎。
幸若水咬得累了,終於鬆開了口,抬起頭來,一臉的眼淚。她花了大半天時間,好不容易才寫出來的故事框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蒼唯我看著她,終於忍不住笑了,真是個傻瓜。他鬆開她的雙手,抬手幾下抹去她的眼淚。“不過是幾個字罷了,再寫不就行了。”
幸若水拍掉他的手,大聲叫著:“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心。你以為什麼都可以重新再來嗎?重新再來能跟當初一樣嗎?”
就算那些文字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再來一次,也不可能字字句句完全一樣。
蒼唯我震了一下,有些怔忪地看著她轉過身去想把文件找回來。待她終於想起去垃圾箱裡把它還原時,她像個孩子一樣笑了。
蒼唯我故意將手伸向滑鼠。她馬上嚇得一把將滑鼠抱在胸前,警惕地瞪著他。她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眼睛大得厲害。裡面盛著驚慌,像一直見到大灰láng的小兔子。
幸若水緊緊地抱著滑鼠,繃著身體。蒼唯我的眼神讓她害怕,她卻不敢再移開視線,怕他又使壞刪了她的小說!
她正緊張的時候,蒼唯我突然轉身出去了。她有些莫名其妙,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怔愣了一會,她急忙轉身,把小說複製到C盤的一個很隱蔽的文件里去。這才覺得安全了,放心地坐下來,接著往下寫。
一直到晚上,蒼唯我也沒有回來。晚餐是幸若水一個人吃的,這次他沒有把下人都放回家,要她自己動手做所有事qíng。
幸若水也不去想他葫蘆里賣什麼藥,蒼唯我不是她能夠猜透的。默默地吃完晚飯,她把自己鎖在房裡,洗過澡就寫小說,一直到睜不開眼了才爬上chuáng去睡覺。
……
蒼唯我離開雲天別墅,開著車到了市裡的一棟公寓樓下,直奔十八樓的某套房。
他還沒到門口,門裡的人聽到腳步聲,就已經把門給打開了。像一個等待君王的妃子,恭候著他的駕臨。
“來了。”如明月淡淡地笑著關上門,轉身替她脫去外套,掛到一旁的架子上。
蒼唯我真像皇帝一樣,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一伸,渾身就放鬆下來。
如明月將剛剛泡好的茶倒了一杯,又用杯子過了幾次,不至於那麼滾燙。端著茶在他面前放下,自己則在他身邊坐下。她也不問,只是溫柔地看著他。
鷹長空bī著眼睛。好一會才睜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扭頭看著如明月,眸色頓時加深。
如明月依舊淺淺地笑著。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撲到在沙發上。粗魯地脫掉她的衣衫,粗魯地直奔主題。他進入的時候,有些疼,但她早已經習慣。每一次他心qíng不好,都會這樣粗魯。可他來找她的時候,多半心qíng不好。
過了很久,男人發出一聲低吼,隨即癱軟在她的身上。如明月承受著他的重量,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但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都不開口,只有曖昧濃重的喘息。
如明月抱住他,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可以欺騙自己,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痴戀這麼多年,別人都只當她犯賤,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犯賤。可愛上了,沒有選擇。
過了一會,蒼唯我從她身上翻開躺下。一身的汗濕,連髮鬢都濕了。
如明月自動趴到他身上,臉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qiáng有力的心跳。她的胸口有一個圓形的印跡,是一個疤,很容易判斷出那是槍傷。
蒼唯我閉上眼睛,摟著她纖細的腰,也享受著此刻的安靜。這就是如明月一直能夠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她很安靜,從不多嘴。
兩個人默默地躺了一會,如明月撐起身體,低頭看著他。“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蒼唯我像是沒聽到,過了一會才嗯了一聲。
如明月親了他一下,撐起綿軟的身體,連雙腿都在打顫。他體力好,每次總能讓她手指都動不了。但還是撐著穿上衣服,去廚房給他做吃的。
待如明月進了廚房,蒼唯我坐起來,抽出一根煙點燃。叼著煙,把內褲套上,走到廚房門口斜倚著,看如明月做飯。緩緩地吐著煙霧,這一刻腦子清空,只覺得心裡挺平靜的。
如明月將飯煮上,轉頭看著門口的男人,露出淺淺的笑容,說:“我給你放水,洗個熱水澡吧。”
蒼唯我嗯一聲,很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的伺候。
如明月於是走進浴室,替他放水。拿來浴巾,又到衣櫃裡找來他的家居服,都整整齊齊地放好。
蒼唯我將煙按在菸灰缸里,走進浴室,扒掉內褲往裡一躺。
“水溫還可以嗎?”如明月用手探著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