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唯我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
被搶了東西,還有這巨大的聲響,終於讓幸若水抬眼看向他。
蒼唯我被她那無辜的眼神氣得想揍人。“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演給誰來看?你以為我會心疼還是鷹長空會心疼?我告訴你,我不會心疼。鷹長空他永遠也不可能心疼。所以要你就好好地吃飯,要你gān脆餓死得了,沒有人會憐惜你的!”
“我沒有。”幸若水低聲反駁。但她確實不想吃飯,於是她站起來,往樓梯走。
蒼唯我一把拉住她,按在椅子裡。“去哪裡?”
幸若水看著他,覺得自己好累。“我不餓,我想回房間。”
蒼唯我還想大吼,但看著她魂魄不全的樣子,最終還是罵了一聲“**”鬆了手。擰著眉看她走上樓梯,消失在視線之內。
大手一揮,呼啦啦的,叮叮噹噹,一桌子的飯菜就這麼餵了土地爺爺。
蒼唯我轉身想要追上去,但上了樓梯又轉身出去,驅車直奔如明月的公寓。
如明月剛剛吃過晚飯,正要收拾碗筷,門鈴就響了。她心裡一喜,急忙跑過去開門。
果然,門外站著黑著臉的蒼唯我。
如明月沒有問黑臉的緣由,只是問:“要不要吃點飯?”
蒼唯我從鼻孔里吐出一個嗯字,一屁股在桌子旁坐下,眉頭打了幾個死結。
如明月看了他一眼,急忙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菜還是熱的,而且量也夠。每一頓飯,她都會做兩個人的飯菜。“吃吧,趁著飯菜還熱乎。”
蒼唯我接過筷子,沉默地吃起飯來。
如明月又找到新買的杯子,又清洗一遍,給他到了一杯水。自己也在桌子旁坐下來。她喜歡看他大口大口的吃飯,仿佛她做的飯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興許是曾經當過軍人,蒼唯我私下裡吃飯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一會之後,他已經吃飽喝足了。只是眉頭,仍沒有鬆開。
如明月已經打開電視,調到了財經頻道。
等男人挪到沙發上,她就開始洗漱收拾碗筷整理廚房。她很享受這種感覺,說她犯賤也好。她就是喜歡他在一旁看電視或者工作,而她在做家務。這種感覺,很像一對夫妻。
只是每每想到夫妻這個詞,她便忍不住苦笑。如果她不能從蒼唯我這味毒藥里解脫,那麼她一輩子也不會有婚姻、孩子和家庭。蒼唯我並沒有鎖住她,是她自己放不下。
還沒有收拾好,蒼唯我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
如明月停下動作,轉頭問他:“怎麼了?是要沐浴嗎?”
蒼唯我手裡夾著煙,吞吐著,不吭聲。只是煙霧後的那張臉,始終是緊鎖著眉頭。
如明月明白了,於是低下頭,繼續忙乎自己的工作。只是眼角,總忍不住往廚房門口瞟去。
突然,蒼唯我大步而來。
如明月嚇得渾身一震,愕然地看著他。
蒼唯我摟住她的腰,臉埋在她的頸間。
如明月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他們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的身體jiāo融,但幾乎沒有這樣的靜靜擁抱。
“動。”脖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
如明月怔怔地,一時沒辦法明白他的意思。過了一會,才接著收拾廚房的工作。只是身後背了個大包袱,還有著滾熱的溫度,她的動作慢了許多。
然而,如明月突然希望這個廚房大一些,最好無限地大下去,讓她可以一直收拾。可惜,她的廚房只有十幾平,而且她剛才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放下抹布,在水龍頭下用洗手液仔細地清洗雙手後,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已經結束了。
擦gān雙手,她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等著他什麼時候看清現實:她是如明月,不是幸若水。
然而,她等到的卻是男人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肩頭,很用力,疼得她眼淚都冒出來了。
然後他像是被嘴裡的血腥勾起了bào躁,一把脫掉她的裙子,不,是撕掉。像是一隻野shòu,狠狠地占有了她。
如明月咬著嘴唇,看著前方的眼睛流下了液體。很疼很疼,但是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掙扎。
而身後的男人卻完全不管這些,只管閉著眼狂肆地掠奪。她知道,他幻想他占有的是幸若水,而不是如明月。
如明月,你永遠都是替代品,是泄yù的工具!
……
幸若水坐在電腦前,敲打了一整夜。手臂酸了,腰酸了,脖子疼了,眼睛gān澀了,她才爬到chuáng上去。
很累,很困,但是睡不著。她開始數羊,數著數著,畫面又變成爸爸、媽媽、長空、福安;她就換著數豬,數著數著,又變成了那些畫面。翻來覆去,像烙煎餅,卻一點睡著的意思也沒有。
她像是跟誰生氣死的,粗魯地掀開被子,跑進浴室去泡澡。清晨的水很冷,她凍得發抖,但就是不想用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