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
鷹長空被帶到別墅。別墅依山傍水,景色非常好,視野尤其開闊。在青山綠水中的別墅,其實不是最適合的保護地之選。但據聞該女子異常固執,只肯在此地接受保護。
鷹長空聽到這個答案時,只是挑了一下眉。養尊處優、刁蠻任xing的大小姐,他見多了。這樣的女人,只有一個詞——麻煩!
“鷹先生,請!”帶鷹長空過來的,是該女子兄長的私人律師,是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
鷹長空點點頭,細細地打量著別墅的環境以及所有的布置。目光如炬,似能看透一切。
到了二樓,律師將他帶桌子前,打開桌上的箱子,露出裡面紅色的鈔票。“鷹先生,這是五十萬人民幣,是古先生讓我轉jiāo給你的。”
鷹長空只掃了一眼,未發一詞。
“鷹先生,那我先告辭了。”
鷹長空點點頭,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開始動手檢查,布置。桌上放著一本雜誌,他首先拿起了那本雜誌。
腳步聲響起,是女xing高跟鞋特有的聲音,從樓上漸漸地靠近。慢慢地,一雙蹬著高跟鞋的腳出現在樓梯上,然後是線條優美的小腿,然後是白色的絲質裙擺……
“沒有人教過你,不能亂動別人的東西嗎?”嬌美的聲音,諷刺的話,但仔細聽其實並沒有諷刺之意,反倒含了點別的什麼。
鷹長空緩緩地掃過來,看到身穿絲質睡裙的女子。是古箏,他並不意外。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回答。
古箏在他移開視線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隨即又笑了,笑里別有深意。一步一步,風qíng萬種地步下樓梯。
“小姐,請喝茶。”下人奉了茶上來。
古箏斜斜地倚在柔軟舒適的沙發里,看起來十分的慵懶。雙腿jiāo疊左腿在上,真絲睡裙撩起了一段,露出半截白皙細嫩的大腿。整個姿勢在男人看起來,是相當具有誘惑xing的。
可惜,鷹長空卻像是屋子裡完全沒她這個人似的,只顧著四處查看,動動這個動動那個。一副“我在工作請勿打擾”的樣子。
古箏氣結,但又不能表現出來。瞪了那抹高大的聲身影一會,她又掩嘴笑了。她有的是時間,她就不信了!
她在想的這些,鷹長空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從接受任務的那一刻起,就相當於進入了戰場。在戰場上,除了隨時警惕做好防禦和進攻的準備,沒有其他多餘的心思。
雖然心裡有所懷疑,但軍人接受了任務,就必須全力以赴做到最好,不容許有閃失!
晚餐前的所有時間,鷹長空都用來觀察地形,裝置防禦監控系統。他一個人在這麼大的一個範圍內保護證人,必須得做好充分的準備。
古箏則亦步亦趨地在身後跟著,那套若隱若現的絲質睡裙一直沒有換下來。每動一下,都搖曳生輝,充滿誘惑。
別墅里的下人都是中年大媽,沒有男xing,否則該大飽眼福了。或許也正是因為早知道她的這些行為,才故意全部僱傭中年婦女。
每次她擋到自己的面前,鷹長空目不斜視地動手將她往旁邊一拎,閃身過去接著工作。神qíng專注,或許說面無表qíng更為貼切。
古箏心裡氣得要命,但不得不說他這副酷酷的樣子輕易地就讓女人神魂顛倒。六年前,他雖然也這樣冷冷的,但沒有現在這麼冷酷,那犀利的目光就跟飛刀似的。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但又帶給女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安全感,那是成熟、qiáng勢的男人特有的。
隔著黑色的T恤,姑且稱為T恤吧。能夠看到鼓鼓的胸膛,肌ròu凸起的輪廓,散發著一種力量感。但又不是所謂健美先生那種肌ròu糾結的誇張和噁心,而是真真實實的jīng壯,像一堵厚實的牆能夠遮風擋雨。
古箏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著迷似的感覺。開始的時候她是搗亂,想引起他的注意。到後來就變成了欣賞,欣賞他的一舉一動之間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可這一切都是她的個人行動和想法。
鷹長空幾乎可以說忽略了她的存在,她的跟隨她的目光,他都沒感覺。軍人一旦上了戰場,唯一有感覺的就是對危險。也只有達到這種境界,才能夠做得更好!
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眨眼就到了晚餐時間。
所有的食物經過經驗之後,鷹長空冷冷地說了一句:“可以吃了。”
古箏拿著筷子,戳了戳眼前的菜。“你坐下來一起吃吧。”
鷹長空掃她一眼,去廚房拿了一個盛菜的大碗,裝了半碗飯,再往裡撥了些菜。端著碗坐到茶几邊,一邊扒飯一邊盯著監控畫面。
古箏看著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於是也吩咐下人拿來一個大碗,學著他那樣裝了點飯菜,坐到他身邊去一起看監控畫面。
其實,古箏並不真的就賤到想讓他撲上來。她更多的是想看到他臉上能夠有表qíng,而不是冷冰冰的好像他壓根不認識她一樣。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人,如今被這樣的忽略,任是誰也受不了,何況驕傲如古箏!
而古箏不知道的是,鷹長空這副樣子也不是針對她。除了若水,上校在其他女人面前都是這麼一副面無表qíng的樣子。他是心裡眼裡都只能容一下女人的男人,一旦確認了,就不會再看其他女人。一如當年他跟古箏在一起,從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如今古箏至於他就是其他女人,他自然也不會給予多半分的關注。
鷹長空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在人前騷首弄姿。而古箏偏偏犯了他的忌諱,就無怪乎會被他忽略得更加徹底。對於討厭的人和事,上校的第一原則是消滅,不能消滅那就忽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