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遵命!”
幸若水這回放心了,這麼大一幫人,上校不會寂寞了。於是腳步飛快地跑下樓梯,打算開車轉向另一個醫院。
其實,Z市就這麼大點地方,就算不在同一家醫院,隔得也不會太遠。
幸若水衝上去的時候,譚佩詩正吃著水果看電視,是某個唱歌節目,正放的是舒緩歌曲。“gān兒子,gān媽我來啦!”
譚佩詩“噗”的就笑噴了。“幸若水同學,你這樣火急火燎的,跟瘋人院跑出來的有得拼啊。”
話剛說完,譚媽媽就敲了她一下。“怎麼說話的?人家若水是關心你。”
“媽,我這開玩笑呢。就我和她,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是不是啊,妞?”譚佩詩委屈地摸摸腦袋,大聲的辯解。
幸若水笑嘻嘻地應了,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就去摸她的肚子。“gān兒子,gān媽來了,趕緊跟gān媽打個招呼吧。”沒動靜,她就摸來摸去的。
譚佩詩一把拍掉她的手。“他還沒睡醒呢估計。你這樣摸來摸去的,我痒痒。”
幸若水吐吐舌頭,訕笑。“佩詩,緊張不?”
譚佩詩咔嚓咔嚓地咬著蘋果,說話含含糊糊的。“都這個份上了,緊張啥啊?再說了,不都說為心愛的人生兒育女是最幸福的事qíng,有啥好緊張的?想到很快就有個小傢伙出來讓我玩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緊張啊!”
幸若水“切”了一聲,不過譚佩詩確實一直在享受這種幸福,什麼產前憂鬱症離她遠著呢。能吃能睡,用譚媽媽的話說,就跟養豬似的。
幸若水摸摸她的肚子,對著肚子說:“gān兒子,聽聽你媽這話,真是不害臊!”
“哎哎哎,別教壞我兒子,否則我咬你啊!”譚佩詩一臉嚴肅地指正,然後自己吃吃地笑了。“說真的,隊長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就是吃了兩顆子彈,還在心臟的位置,得好好休養。”想到那兩顆子彈是替古箏擋的,幸若水還是有些不慡的。
雖然她在古箏面前大聲地說那不過是任務,可即便是任務,那個人還是古箏,是上校的老qíng人。自己的男人為老qíng人擋子彈,怎麼想都不是滋味兒。可這種事qíng沒法計較,又不能讓時光倒回去,也不能把上校或者他的老qíng人吊起來揍一頓泄憤。於是,只好忍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內傷來。
幸若水閃身在凳子上坐下來,順手牽了一個蘋果,也像譚佩詩一樣咔嚓咔嚓地咬著。她愛吃水果,但尤其不喜歡蘋果。當初媽媽為了讓她吃據說最有營養價值的蘋果,想了許多法子,但是都沒用,她就是排斥那個味道那個口感。
譚佩詩把臉湊過來,認真地研究。“哎,幸若水同學,貌似這裡面有貓膩啊?”
幸若水也不咔嚓了,含著蘋果轉眼珠子。末了,說:“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跟你說,我怕你咋咋呼呼的,嚇壞了我gān兒子。”
“不行!我現在都感覺到苗頭了,你這不是有意吊我胃口嗎?我胃口被吊起來了,就會吃不好睡不好,會影響你gān兒子的。所以,趕緊從實招來!”譚佩詩說得大大咧咧的,表qíng卻是很認真,關心地靠在她身邊。
幸若水呼了一口氣,想想又不是傅培剛的爛桃花,佩詩不會太激動的。“我有沒有跟你說,我家上校的初戀qíng人回來了?”
“沒有。”譚佩詩瞪了瞪眼睛,搖搖頭。蘋果抓著,也不咬了。
幸若水伸手捏捏她的臉,佩詩胖了許多。“別這麼凝重的表qíng。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上校對她早沒感qíng了,也一直不理會她。可惜,郎無qíng妾有意,偏偏那妾還是賤妾,又騷又難纏的那種。”
譚佩詩了解她,知道她心qíng一定很不好,否則她不會把“騷”這種詞都用上了。“要不,找幾個剛出獄的男人把她給上了,看她還有沒有臉面纏著你家上校。”
這回,輪到幸若水噴了。
譚媽媽也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毛栗子。“注意胎教。還大著肚子呢,說話這麼沒遮攔。”
“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兒子啊,剛才的話你自動忘了,知道嗎?”譚佩詩輕輕拍拍肚子,示意幸若水接著說。
“大概就這麼回事。這次上校的任務好像就是要保護古箏。結果任務過程中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qíng,上校替她擋了兩顆子彈。你不知道,那女人跟個孔雀似的站在我面前,大聲宣告著上校替她擋子彈的事實。我這心裡,憋死了!”
譚佩詩咔嚓了一口蘋果。“那隊長呢?他就什麼都不做,由著她纏?”
“他能怎麼辦?總不能殺了她一了百了吧?我明知道錯不在上校,但心裡還是憋得慌。”說著她抓著蘋果,又咔嚓咔嚓地咬了幾口。
譚媽媽開口了。“若水啊,生活就是這樣,總會有一些你討厭的人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不管你是熱戀的時候結婚的時候還是老夫老妻了。凡事自己看開就好,只要你們兩個感qíng夠堅固,她也成不了氣候。況且她總會消失的,難不成她還能耗一輩子不成?”
“譚媽媽,我知道了。”幸若水心裡卻並不贊同這樣的處理方式。雖然說不影響兩個人的感qíng,卻影響了他們的生活。要她一直這麼容忍著,她可受不了。別說一輩子,就是一兩個月那也是一根刺梗在喉嚨。如鯁在喉,日子還能舒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