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在那端笑著說:“若姐,你真不擔心我捐款潛逃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幸若水笑眯眯地回答,又跟他說了兩句才掛電話。最後一句,夏默又提年終獎了,惹得她哭笑不得。
掛了電話,打開電腦,先一一回復了留言。這是幸若水寫小說最大的樂趣,她喜歡跟讀者的jiāo流,喜歡有人能跟自己qíng感共鳴,所以每一條留言她都認認真真地回復,哪怕是罵她寫得不好的。
幸若水不知道別人宅在家裡是什麼感受,對她來說,只要心qíng好,天天對著電腦她也覺得挺好的。思考qíng節,動筆寫,修改,一眨眼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勤務員準時地敲響門,給她送來了午餐。
“謝謝你!”
“嫂子不用客氣!”
吃過午餐,幸若水下樓去走走順帶消化消化。在樓下,幸若水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大隊長的老婆。
“嫂子。”幸若水笑著跟她打招呼。上次鬧dòng房是她出來解圍,所以幸若水對她感覺還不錯的。鷹長空也說過,一個女人肯隨軍並且呆住了,那都是好女人。
大隊長老婆叫蔡雅琴,是個北方女人,很豪慡。一見人就笑,特別親切。“若水啊,什麼時候過來的?”
“昨天晚上。”幸若水很喜歡她,或者說,她就喜歡大方不扭捏的人。
“那這回多待幾天,也好跟嫂子做個伴。對了,吃午飯了嗎?我這飯都煮好了,正要炒菜呢,一起吃午飯吧?”說著,拉著若水的胳膊就要往家裡去。
幸若水急忙說:“嫂子,我都吃過了。下次,下次一定去嘗嘗嫂子的手藝。”
“別下次了,就今天。我還熬了一鍋玉米骨頭湯,你要吃過午飯了,就去喝碗湯。看你瘦的,就要多吃補一補。”說著,硬是把幸若水給拉進門去了。
幸若水也不好拂她的好意,只好待了下來。
大隊長還沒回來,孩子上學了中午也不回家,所以暫時只有他們兩個人。
蔡雅琴在廚房裡忙乎,菜都準備好了,只差下鍋炒。
幸若水也幫不上忙,只好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忙乎。“嫂子,我看你這架勢,好像大廚啊。”
蔡雅琴看著她笑。“嘿,我這算什麼大廚啊。我早就聽說了,若水你做的菜那才叫好吃。那幫小子回來都不知道念叨了多久,要不是沒時間,他們早竄你們家去蹭飯了。”
“那是他們誇張了。我聽長空說,他們當兵的,只要能吃就覺得好吃。”鷹長空的原話其實是,當兵的都跟豬一樣好養,給什麼都吃得香,只要能吃。
蔡雅琴哈哈地笑。“這話也不假。他們這些人啊,都很好養。反正你做什麼,他們都吃得很香,讓做的人看著就滿足了。”
最後一個菜下鍋,大隊長就準時進門來了。
“喲,小幸來啦。”大隊長叫高鶚。對於這個讓他最好的兵為之三番四次違反紀律的女人,用個不恰當的詞那叫“又愛又恨”。這絕對是個好女人,溫柔體貼識大體,就是把他那個愣頭兵迷得神魂顛倒,越來越放肆了。
“大隊長。”幸若水面對男xing,總是拘束得不知道手腳往哪放眼睛往哪看。何況眼前這個人是她丈夫的領導,那就更加拘束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成為八面玲瓏那種女人的潛質。
高鶚擺擺手。“不用緊張,我不吃人的。”
說的是玩笑話,臉上的表qíng卻還是嚴肅的,所以幸若水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放鬆下來。有些人天生就威嚴,沒有開玩笑的潛質。
幸若水也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的玩笑,只是對他笑笑。要不是嫂子在家,她恐怕真要落荒而逃。大隊長就像她的上將公公,一張臉就讓人敬而遠之。所以如果不是楊紫雲在,幸若水根本不敢跟公公在同一個空間裡呆著。
硬著頭皮喝了一小碗湯,又待了一會,幸若水就藉口午睡回去了。
高鶚愕然地看著她小跑著出去了,轉頭問妻子。“我有這麼可怕嗎?”
蔡雅琴撇撇嘴。“看你那張臉,明明白白寫著:我很兇,離我遠點!我要是小姑娘,也早跑得遠遠的了。”
“那你當年怎麼沒跑?”高鶚抱著嬌妻的腰,有些無賴的樣子。
蔡雅琴睨著他,說:“我哪裡是沒跑?我那是跑得沒你快,所以沒逃掉!”
“我以為你是故意跑慢點,等著我追呢。”臉上很無賴的笑容,哪裡還有剛才的威嚴嚇人。
幸若水要是見過他這一面,估計就不會害怕了。大隊長跟她的上校,那是同一類型的人。
幸若水回到宿舍,因為喝了湯,肚子還撐著,只要又敲了一會鍵盤。待肚子消下去了,這才換了衣服爬上chuáng去睡覺。
也許是被子上有熟悉的讓她安心的味道,幸若水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一直到鷹長空回來了,才把她鬧醒了。
被打擾了好夢,幸若水微微皺起眉頭,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神智還沒完全回籠,視線明顯是迷茫的。過了一會,才定在他的臉上,立馬綻開笑容。“你回來了。”
他的手正撫摸著她的臉,她就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裡蹭著。
“睡得好嗎?”鷹長空看她像個貓兒似的,忍不住笑了。要不是還沒洗澡,只洗了手,她還想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