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總算坐下來一起吃飯,席間,梁峻濤不停地為林雪挾菜,還時不時地跟她喁喁私語,對她的寵愛溢於言表。
與之相比,梁天逸對待林婭玲很冷漠,他根本沒有正眼看她,只默默地埋頭吃飯,好像把身旁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當成空氣。
看到梁峻濤如此寵愛林雪,連帶著梁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得不高看林雪一眼,林婭玲哪裡能咽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她事事凌駕林雪之上,經常和林聰一起聯手欺負她,現在到了梁家,她卻成了死乞白賴的多貨,而林雪變成了被梁二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兩人位置徹底調換,讓她嫉妒到眼睛都紅了。
“天逸,我想吃毛蟹,你剝給我吃好不好?”林婭玲嗲聲嗲氣地撒嬌,同時還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
梁天逸好像沒有聽見,根本無動於衷。
大概是看慣了林婭玲的厚顏,劉美君只是翻個白眼,沒有理睬她。
旁邊侍立的傭人卻忍不住地想笑,對待林婭玲很是蔑視。這個不識趣的女人硬賴在大少爺的身邊,全家人都討厭她,她還沒有自知之明的撒嬌發嗲,真是可笑!
見梁天逸不理睬她,眾人又目露譏諷和輕蔑,林婭玲很是惱火。尤其當著林雪的面,她qiáng勢霸道慣了的,哪裡甘拜下風,當下就拿過一隻毛蟹塞到梁天逸的手裡,露出潑辣的本xing,高聲命令道:“讓你給我剝蟹子吃,你沒聽見嗎?”
有抽氣聲響起,傭人們都驚訝地睜大眼睛,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林婭玲,不知道她到底憑什麼敢如此狂妄地喝斥大少爺。
大少爺雖然殘廢了,但他在家裡的地位並不低。甚至因為他的殘疾,梁家夫婦對他格外寵溺,只要能博他一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劉美君氣得渾身直哆嗦,一摜筷子,恨鐵不成鋼地對梁天逸說:“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就任由這個潑貨目中無人地鬧騰嗎?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你準備讓這個東西氣死我吧!”
梁天逸抬起頭,玄冷的目光掃過劉美君再移到林婭玲的臉上,後者頓時嫵媚地笑起來,跟剛才的潑辣判若兩人,嬌滴滴地央求道:“天逸,給我剝螃蟹吃嘛!”
林婭玲並不傻,她也知道太囂張對她沒有好處,就適時地改變了戰略措施。
梁天逸慢慢拿起那隻林婭玲硬塞給他的螃蟹,在她欣喜的目光下慢慢抬起手,然後突然將那隻螃蟹狠狠砸到她的臉上。
“嗷!”林婭玲捂著被砸的臉疼得大叫,她潑慣了的,秉承林家qiáng悍的家風,當下拿起一把餐刀就對著梁天逸刺過去。
“啊!”劉美君和侍立的傭人一起驚慌地大叫起來,而離梁天逸最近的梁峻濤卻若無其事地旁觀,並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坐在輪椅里的梁天逸身體沒有動,反應卻極其靈敏。他出手如電地鉗制住林婭玲刺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擰。
“啊啊……”林婭玲疼得哇哇大哭,又跳又竄,卻像釣上鉤的魚怎麼都甩不脫魚鉤,冷汗眼淚鼻涕一股腦地全部流出來。
別看梁天逸不聲不響,好像患有自閉症,但他發起火來也挺嚇人。而且淡漠的xing子有種隱忍的殘酷,他擰著她的手腕幾乎快要折斷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只是用漠然的目光注視著這個醜態百出的女人。
為什麼要容忍這個潑貨在家裡撒野?為什麼要容忍這個噁心的東西不停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為什麼他要忍著頭疼yù裂聽她不停在耳邊喋喋不休?
他痛恨自己!所以他更用力地擰她的手腕,把所有怨意和怒氣都發泄出來。
“啊啊……”林婭玲疼得五官扭曲,跪倒在地上求饒:“饒了我吧!我不敢了!嗚嗚……”
鋼牙咬得格格響,梁天逸狠狠地盯著林婭玲,就像一個孩子盯著一條讓他反胃的蚯蚓,只想將它碾碎撕爛!
“救命啊!”林婭玲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這個悶葫蘆大少爺發起火起簡直沒人xing,他準備擰斷她的手腕。估計就算他擰斷她的脖子也不會有任何人來管,別說她是沒落的林家二小姐,就算一般的名門也不敢跟梁家抗衡。無論她遭遇了什麼,都不會有什麼討回公道的機會!
“咔嚓!”一聲脆響,林婭玲一聲慘叫,手腕被硬生生的折斷了,她疼到幾乎昏厥過去。
林雪淡淡抬眸,凝望著癱軟在地上的林婭玲,靜靜地看著她的慘相,神色間既沒有驚悸也沒有得意,好像在看著一幕憋腳的鬧劇。
“林雪……”疼極的林婭玲瞥見了唯一的救星,再也顧不得什麼高傲什麼矜持,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兮兮地哀求她:“救救我!林雪,救救我!”
林雪淺淺牽唇,問她:“你疼嗎?”
“啊!骨頭斷了……嗚嗚……救命啊!”林婭玲的腕骨已經斷了,可是梁天逸仍然攥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她疼得眼前陣陣發黑,稍一掙扎牽動斷骨處,更是剜骨剔ròu般的巨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