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梁痞子平時沒個正形,工作起來那絕對釘是釘鉚是鉚,毫不含糊。坐在辦公室,他一般不耍流氓,當然特殊qíng況除外,比如哪天又被qíng敵刺激到啥的,那就另行概論。
氣氛正融洽,首長大人心qíng正慡的時候,麻煩開始上門了。也就是說,某人很快要自食其果了。
雲凡敲門進來,先對梁峻濤打了個敬禮,請示道:“有要事通報,可以說嗎?”
因為昨晚的烏龍事件被雲凡瞭若指掌,梁峻濤在雲凡面前多少有些尷尬,用公事化的語氣道:“公事可以說,私事私下說!”
“算是公事吧!”雲凡答道。
“說吧!”梁峻濤伏案,繼續工作。
“huáng依娜拒絕再回軍區醫院療養,她要求住在這裡,等傷勢完全痊癒,她就要正式入編706師!”雲凡答道。
“什麼?”梁峻濤重新抬起頭,眸色變得嚴厲,沉聲問道:“她這樣說?”
“對!”雲凡點頭,道:“她還說,假如你硬要她離開,她會再度割腕,死在這裡!”
“……”很好,敢以死相bī。梁峻濤眼皮bào跳,卻又一時真拿huáng依娜沒有辦法。請神容易送神難,錯就錯在他不該因為跟林雪賭氣把huáng依娜接來。非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把問題更複雜化。
林雪站在旁邊沒有言語,冷冷地瞥他一眼,言下之意很明白: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一陣沉默,梁峻濤說:“我親自去跟她談!”
“不用,我過來了!”話音未落,就見滿臉病色的huáng依娜氣喘吁吁地走進來。她一步三搖,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梁峻濤只好站起身,快步走過去扶住她,“你怎麼過來的?”
“當然是走過來的!”huáng依娜吃力地嬌喘著,雙眼無神,渾身軟綿綿地,她就勢依在梁峻濤的懷抱里,卻又作勢推他:“不用管我,你太太會誤會的!”
林雪冷笑,既然怕她誤會,為什麼又以死相bī迫留在師隊?又是一個喜歡惺惺作態的女人!因為恨極舒可,她恨烏及烏,厭惡所有喜歡裝腔作勢的女人!
她不高興的時候就不喜歡偽裝高興,所以當梁峻濤無法推開huáng依娜的時候,她就坦坦dàngdàng地走過去,看著那個看起來病得快要斷氣的女人,問道:“你病得很嚴重嗎?”
huáng依娜依偎著梁峻濤,好像沒聽見林雪的話,不過她已經在偷偷打量林雪的神色,感覺此女不太好對付,便在心裡忖度著對措。
“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麼,看來病得的確很嚴重!”林雪轉身對雲凡說:“雲大夫,請你把病人送到醫院去診治吧!否則出了問題,你我都負責不起!”
雲凡微微一笑,頰邊的梨渦分外動人,他看看林雪,再看看huáng依娜,最後看看扶著huáng依娜像捧著個刺猥般扎手的梁峻濤,咳了聲,便點頭道:“好的!”
“不!”聽說要把她送走,而梁峻濤也沒有反對,huáng依娜連忙睜開眼睛,她將右手腕遞到梁峻濤的眼前,那裡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神色悽然地說:“我說過,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邊!假如你bī我,我現在就再在上面割一刀!”
她扯開了扎住手腕的紗布,頓時露出腕上觸目驚心的未愈刀疤,那裡有道深刻的疤痕,看起來割得很深。
“依娜,你冷靜點兒!”梁峻濤畢竟不是鐵石心腸,huáng依娜當初為救他差點丟掉xing命,現在又落得一身病痛,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再為他傷心傷身。“我沒說趕你走……這樣吧,你暫時留在這裡調養,等身體恢復了,再作打算!”
huáng依娜美眸閃過一絲欣喜,梁峻濤到底還是在乎她的!她瞥了眼旁邊沉默的林雪,微微得意地揚唇。整個人卻像突然鬆懈下來一般,她再次軟向男子的懷抱。“峻濤,我的頭好暈!”
梁峻濤只好再次扶住她,一時間各種尷尬和彆扭。等他好不容易將這個柔若無骨的女人弄到沙發里坐下,他再抬頭,哪還有林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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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臥室里,對著梳妝鏡搽藥,嘴唇上的傷先後被兩隻加qiáng版的禽shòu咬過,傷得不輕。
不止嘴巴疼,她身體的深處也在疼。那是內部的傷口,只要走路或者側身時都會牽動傷處。她忍著沒有對任何人說,更怕別人看出來。
臥室的門被輕輕打開,走進梁峻濤高大健碩的身影。他見她蜷縮在一角,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滿懷柔憐地走進來。
“媳婦兒!”最喜歡這個暱稱,由他那略帶磁xing的好聽嗓音叫起來,更增幾分意境和qíng趣。他垂首打量著這個默不作聲的小女人,低聲笑問:“又在吃醋?”
懶得理他,林雪把身體轉個方向,繼續搽藥。
“我知道錯了,我檢討!”某人犯了雙重錯誤,很誠懇地要求道:“你罰我吧!除了別打臉,隨便你怎麼處置!”
將藥盒一丟,林雪起身從書架上拿了本軍事雜誌,隨意地翻著。
今天她一天沒出門,既怕別人笑話她的嘴巴有傷,又不願面對戰友們疑惑的目光和私下的議論。